溫老太太不過是憑著一口氣撐著,這會兒心安了下來,就開始頭暈目眩,也不逞強,由著人伺候安歇不提。
第二日才用過中飯,宮裡頭的聖旨就來了,溫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全家上上下下都出來跪迎聖旨。
雖然這件醜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可既然是皇室嫁女兒,誰敢在外面亂說?
這道聖旨也沒有任何叫人尷尬的內容,與其他公主出嫁的賜婚聖旨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就是將兩個人都誇了一通,然後宣佈賜婚於他們二人而已。
見了聖旨,溫家人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裡,溫老太太親自出面謝過前來宣旨的太監,又吩咐賞遍全家的僕役,才攜著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回了上房。
溫家人口眾多,且四代同堂,坐在一起也算是聲勢浩大。
就連平日裡從不露面的溫停淵都赫然在座,顯然這事兒對溫家來說十分重要。
溫老太太先喝了口茶,然後便涼涼地開了口,“四郎!”
溫良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從昨日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只不過沒緣分去管他,溫瓊與甚至連責罵一句都沒有。
方才聽到聖旨的時候,他才動了動,可是在母親嚴厲的目光下,愣是沒敢說任何一句話。
這會兒被自家祖母點到名字,他就如同一個牽線傀儡似的,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搖搖晃晃地站在了溫老太太的面前。
之前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何的風光得意,如何意氣風發,才這麼幾天的功夫竟然就變成了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實在叫人唏噓。
溫家二房和三房幾個年輕的後生便都忍不住偷偷互相打眼色偷笑,一個家族裡的後輩也是需要互相競爭的,畢竟家族的資源就那麼多。
眼見著倒下去一個,於剩下的人而言,自然是好事兒。
溫老太太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寄予了希望的孫子,心裡頭的失望簡直難以掩飾,不過那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既然聖上賜了婚,等你和公主行了大禮,你就是駙馬了。
要切記公主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可千萬怠慢不得,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事事要以公主為先,好生照顧公主!”
溫良原本已經死寂的靈魂聽到這樣的話竟慢慢地甦醒過來,他握了握拳,終於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祖母,“難道公主不是來我溫家,做我溫家婦的嗎?”
一句話將屋子裡所有人都驚到了,溫瓊與目光如電似的看向溫良,一旁的溫大太太更是嚇得直接站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
“哪怕是公主,日後生下孩子也是隨我溫家的姓,她嫁過來,自然是我媳婦,難道要我堂堂五尺男兒,日日圍著她打轉?事事要聽她的擺佈不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溫大太太嚇得臉都白了,她這個兒子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