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都不知道自己嘆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用盡量平靜客觀的口吻將今日的事情一一講給了徐氏。
徐氏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好半天才只能喃喃道:“怎麼……怎麼會這樣……她……”
喬玉言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淡淡地道:“嘉禾公主不比別人,那是當朝公主,是聖上的心頭肉,是最受寵愛的嫻貴妃的親生女兒。
眼下不知道溫家和皇室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但是喬玉寧已經牽扯其中了,你覺得她會如何?你覺得喬家能承擔得起天子之怒嗎?”
徐氏呆呆地看著長女,心亂如麻。
她沒有想到在溫家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嘉禾公主和溫良莫名其妙地發生了關係,而且還叫眾人知道了。
幾乎同時,喬玉寧又暴露了她與溫良有私的事兒。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都該知道,這必然是有人設計的。
嘉禾公主會是因為看上了溫良而與他苟合嗎?
怎麼可能?若她看上了,便去求求自己那做皇帝的爹,不過是一道賜婚聖旨的事兒。
何必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反而壞了她作為皇室公主的名聲。
最有可能的便是原本設定的是喬玉寧和溫良,不過是陰差陽錯才讓嘉禾公主進去了。
畢竟喬玉言和溫停淵的婚事已經定了,喬玉言和溫良已經沒有了可能,只有這一條險路可走。
便事情的真相不是如此,也很難叫人不聯想到喬玉寧的身上。
再退一百步,縱然沒有人追究喬玉寧,可她大庭廣眾之下,身上藏著與外男往來的曖昧信件,喬家的臉也被丟了個乾淨。
喬謂升這樣做,似乎……
合情合理,且是目前看來是讓喬家擺脫這樁爛事的最好辦法。
但是……
要讓寧兒一條性命去填補這件事情,那怎麼可以!
徐氏連忙轉向喬玉言,“言兒,我沒有想到你妹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兒來,眼下連我都不知道如何替她開脫了。
但是……但是言兒,那畢竟是你妹妹,是我自小養到大的孩子,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你一向聰明,你爹又願意聽你幾句話,你替我想想辦法,想想看看,怎麼樣才能救你妹妹一命。”
她抓著喬玉言的手極用力,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根好不容易飄過來的浮木一般。
喬玉寧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卻一聲都沒有吭,而是認真地看著徐氏,“娘,你心疼喬玉寧,她是你自小養在膝下的孩子,可是我呢?我為什麼要去替她說這樣的好話?為什麼要替她想辦法?”
徐氏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聽到長女這樣的一番話,她幾乎有些呆傻了,甚至喃喃地反問,“你說什麼?”
“娘,我說,我不願意替她想辦法,我不願意替她開脫,她眼下的遭遇,都是她自己作的,是她咎由自取,有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