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停淵聽到自己在心底裡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喬玉言卻笑著問道:“所以溫叔叔,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誰知道這句話卻叫溫停淵臉上露出了個似笑非笑地表情,就那樣盯著她,叫她又不自在起來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溫停淵卻笑著問:“還叫溫叔叔?這叫習慣了,沒破綻也要露出破綻來了。”
“啊?”喬玉言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從前對他的稱呼已經不適用了,一時間竟沒有想到合適的稱呼,“那我……那我該叫你什麼?”
溫停淵笑看著她,“我也不知道,隨便你,你且看看怎麼叫順口吧!”
喬玉言想了想,“那……溫大哥?”
“可我在家排行第六。”
喬玉言聞言便試探性地問道:“那……溫六哥?”
喊出來她自己都笑了,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好笑。
這一笑,氣氛倒是比方才親和了幾分。
“停淵?”說完又自己擺了手,“不行不行,若是叫人聽了,會覺得我太過霸道,竟然在婚前就敢隨意直呼你的名字了。”
喬玉言沒有了主意,便笑看著他,“還是你替我想一個吧!我感覺叫什麼我都不習慣。”
溫停淵卻彷彿忽然沒了興趣,“你就慢慢想吧!這原也不急,咱們到了。”
說著他便自己當先下了馬車,喬玉言這才注意到馬車已經停了。
掀開車簾,就看到他站在馬車邊上,朝自己伸出手。
這雙手其實她很熟悉,骨節分明,手指修長,面板很白,能看到皮下青色的筋組成的紋路,只是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有常年握筆留下來的薄繭。
算起來,她也算是被這雙手牽著長大的。
只不過,從前是溫叔叔牽著小侄女兒,現在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