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車簾,就看到他站在馬車邊上,朝自己伸出手。
這雙手其實她很熟悉,骨節分明,手指修長,面板很白,能看到皮下青色的筋組成的紋路,只是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有常年握筆留下來的薄繭。
算起來,她也算是被這雙手牽著長大的。
只不過,從
前是溫叔叔牽著小侄女兒,現在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喬玉言悄悄搖了搖頭,將自己心裡的念頭晃出腦海,她不能再這樣了,不能一看到溫停淵就想起那樁婚事。
明明都已經說好了,他們只是有夫妻的名分而已,過日子還是同從前一樣。
喬玉言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地方,竟是一處內院。
「不會又是你的房子吧?」
上次在那個有著花園的院子離開,她還以為那是隔壁鄰居的產業,誰知道他後來告訴她,隔壁的院子根本就是個空院子,因為那也是他的屋子。
溫停淵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一把牽著她的手往裡面走,「不是,你這是在溫家的內院呢!」
「溫家內院?」喬玉言吃了一驚,「怎麼……」
她就這麼來了溫家?
喬玉言心裡說不出的怪異,縱然真的不講那樁親事當成真正親事,可她現在也是溫家實打實未過門的兒媳婦。
這兒媳婦悄悄摸摸地進了他們家的院子,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好了,你不要在那邊胡思亂想了,你跟我過來。」
喬玉言便連忙將他的手指抓緊了,腳步輕盈地隨著他往裡面走。
「你要帶我去見溫老太太嗎?她知不知道我今天回過來啊?
這是哪裡?怎麼感覺一個人都沒有?若是叫人撞見了,回頭我可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你什麼時候回溫家住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外頭的嗎?溫家有你的地方嗎?總不會叫你跟別人擠在一個屋子裡吧?」
喬玉言跟在他後面,嘴裡卻絮絮叨叨的,叫溫停淵又無奈又好笑,只得停下來認真地看著她,「言兒,不必緊張。」
「我哪有緊張?我……我緊張什麼呀?」
「你自己不知道你一旦緊張起來,就會不停的說話,不停的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嗎?」
「是嗎?」喬玉言心虛地反問了一句,知道瞞不過他了,只好道,「我是不知道見到了她們要說什麼!畢竟當初是我不想嫁進來的。」
「誰說要讓她們見到你了?」溫停淵好笑地搖了搖頭,「救你自己在那裡瞎捉摸。」
「那你這是帶我……」
「你過來就知道了。」溫停淵帶著她進了一間屋子,然後徑自走到中堂,揭開中間的畫布,指著牆壁開了口,聲音卻比平日裡說話的要小得多,「你不是想要看看嗎?這不是帶你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