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寧一出來,便先跑到徐氏跟前哭了一通。
“母親,”她人一到跟前,就先噗通跪在了徐氏的腳下,抱著她的膝蓋哭,“寧兒嚇死了,寧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母親了,母親,我好害怕啊……”
徐氏被她哭得心酸不已,也跟著掉淚,一邊撫著她的後背,一邊安慰,“不怕不怕,我的兒,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啊!有母親在,不會讓人將你送走的。”
“都怪寧兒一時糊塗,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連累母親為我擔驚受怕,甚至還動了胎氣,若是母親你有個什麼不好,我真是百死不得贖罪了。”
她言辭懇切,這樣的話說出來,分明還是自己那個懂事又乖巧的小女兒。
徐氏心下越發軟了,叫人打水過來,親自替她將眼淚擦了,“乖寧兒,事情都過去了,啊!你好好兒的表現,等時間長了,你爹爹也就不生氣了。”
“爹爹他……”一想到喬謂升竟然要將自己送去青州,打算來個一輩子不過問,喬玉寧心裡就氣得要死。
可臉上卻滿是委屈與哀怨,“爹爹他心裡已經惱死了我,我哪裡還有臉面……”
“這是什麼話!”徐氏連聲安慰,“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的?你爹只是看起來一板一眼的,其實心底比誰都軟,等這陣子過去就好了。”
“嗯!”終於漸漸收起了臉上的苦澀,喬玉寧乖巧地應了一聲,又與徐氏說起肚子裡的孩子來,然後讓丫鬟將一疊做好的肚兜兒拿了過來,“這是女兒這幾日在屋子裡給母親肚子裡的弟弟做的,只是我繡工不好,只隨意繡了些東西,勉強當個趣兒。”
徐氏卻很高興,“知道你有心,也不要做這許多,這屋子裡多少人手用不得呢?”
說著便讓人收起來,又細細地叮囑她從明日便要開始的月華庵之行,畢竟每日來回兩趟,也挺折騰人,眼下暑熱正盛,最好要起早貪黑地來回,只是如此一來,人就更容易疲倦了。
等從芙蓉館裡出來了,喬玉寧便來了清溪臺。
喬玉言見她過來,有些驚訝,便讓丫鬟上了茶,“二妹妹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坐坐?”
喬玉寧臉上帶著淺淡的笑,等丫鬟都退下去了,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我這麼快就出來了,姐姐心裡很失望吧?”
“咱們可是親姐妹,你能出來,我自然替你高興了,何來的失望呢?”喬玉言臉上神色絲毫未變,甚至還將面前的點心碟子往她那兒推了推,“這個炸油果兒,是江州那邊的口味兒,祖母和爹爹都愛吃,妹妹嚐嚐。”
“姐姐不用裝了,怎麼說我也攪和了你一樁婚事,你心裡惱我,那是理所應當的,畢竟縱觀這京城,姐姐的將來的夫婿人選,可沒有比溫四公子更合心意點的了。”
喬玉言皺了皺眉,“哎,你這麼一說,我倒對父親這樣將你放出來,真有些不滿了。”
喬玉寧聞言冷笑了一聲,心裡卻隱隱有些得意,裝得若無其事,實際上心裡還不是慪得要死?
“原來妹妹關了這些天,竟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一個深閨小姐,滿腦子都是這些烏漆嘛糟的事情,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你倒是勇敢,敢於揹著長輩給自己找夫婿,我可沒有這個勇氣,自然都是長輩們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