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重生之前,那般不懂事的喬玉言才能得她幾句重話,那也是為著喬家的顏面計。
如喬玉寧喬玉容這樣的,老太太自來都是不冷不淡的樣子,更不要說如今日這般在這麼多丫鬟僕婦跟前落人臉面。
喬玉寧一張小臉煞白,雙肩微微顫抖,到底忍不住哭出聲來。
徐氏心下一軟,連忙將她拉到身邊,賠著笑臉對老太太道:“寧姐兒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不是給嚇到了麼?做孩子的擔心自己親孃也是情理之中的。”
說著又到喬玉言道:“言姐兒你也不要惱你妹妹,她就是太急了,要不然就她這性子,怎麼會對你嚷嚷?”
老太太看了看兩個孫女兒,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喬玉言卻笑著自七夕手裡拿過一方帕子,上前替喬玉寧細細地擦去眼淚,“我們是親姐妹,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回頭便揚聲道:“派個人去棲雲閣看看,怕是裴姨娘被嚇到了,還沒想到要先出屋子呢!”
此時闔府上下都在這裡,倒是將府裡大姑娘和二姑娘此番的表現看在眼裡。
大姑娘雖說從前鬧出了好些荒唐的傳聞,可也只是傳聞,從前在家裡最多就是有些目光無人,言辭鋒利罷了。
且看她管家這一個月,竟沒有什麼能挑得出多大毛病的,既沒有急吼吼地來幾套興利除弊叫大家不得安生,也沒有過多地安插親信,離間人心。
該嚴的地方嚴,該松的地方松,府裡幾個叫人看不慣的蛀蟲倒是被收拾了個乾淨。
這些時日他們偶爾私底下談論,也覺得如今大姑娘當家也不錯。
反觀平日裡事事妥帖,恬靜文雅的二姑娘沒想到竟然會這般不講道理,當著長輩的面兒就敢指著長姐的鼻子分派事情。
被訓斥了之後就只會一味躲在太太背後哭,反倒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於是就有人心裡暗暗撇嘴,果然庶出就是庶出,又是在姨娘跟前養大的,上不得檯面。
喬玉言看眾人的臉色,就知道喬玉寧這回可算是丟了大臉了。
過了沒一會兒,裴姨娘便被拾葉帶了過來,樣子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手背不知道是被什麼劃傷了,拉了個口子,正在往外滲血。
母女兩個登時抱作一團,喬玉寧看著自己親孃的傷口,連忙拿手帕替她清理,還不忘狠狠地剜了喬玉言兩眼。
喬玉言才沒有功夫理會她,總不能一直叫老太太和徐氏在這裡乾坐著,所以便趁著這會兒沒什麼動靜,叫人張羅些點心水果過來,又打了水與幾位長輩梳洗。
倒是有幾個婆子想去灶下張羅午膳,結果還沒走兩步,又動了起來,雖只是隱隱有些震感,但喬玉言到底沒讓她們去,廚房下鍋碗瓢盆實在不安全。
喬玉言甚至叫人搬了幾張躺椅來,讓三位長輩休息,睡是睡不著的,到底人舒服些。
等到半下午,估摸著應該已經沒有什麼事兒了,到門上去打探的小廝卻飛快地跑了過來,“老爺和二老爺回來了!”
徐氏一聽連忙站了起來,扶著喬玉言的手就要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