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徐氏懷孕以來,喬謂升每日必要去芙蓉館看望一兩次,除卻在棲雲閣的一兩個晚上,也都宿在芙蓉館。
平日裡對徐氏的飲食也十分上心。
難道當真能容忍丈夫對其他女子的感情?
喬玉言回想前世她嫁入溫家之後,溫良第一次招通房服侍時的情形。
那時她幾乎一夜未睡,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他對別的女子的溫存。
所以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
“院子裡一切都好?”
“我已經聽姑娘的,將上上下下仔細查過了,”柳嬤嬤皺著眉搖頭,“沒有任何異常,就連底下的小丫頭們,都十分老實,尋常都不往外跑。”
說著又猶豫著道:“或者剛好是老爺發賣的那幾個裡頭?”
是說前些時候為了處理謠言的事情,而發賣出去的那些人,眼下沒有動靜,這不就是最可能的情況?
喬玉言坐在花廳裡心下就有些煩躁。
如今這樣平靜,她心裡反倒不安。
柳嬤嬤並不知道裴姨娘包藏禍心,或許還會因為沒發現什麼異常而安下了心。
可她卻知道那雙仇視她們的眼睛一直在牢牢地盯著她們。
最讓人惱火的是,她只知道對方一定會害徐氏,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要用何種手段,就像頭上懸了一把劍,隨時都會掉下來。
這會兒府裡已經要開始籌備端午節的事情,喬玉言看著面前往年的來往賬冊,忽然想起一事來,“裴姨娘的孃家在哪兒?怎麼沒見與咱們府裡的往來?”
要說一個姨娘,進了府那就是半個奴才,年節往來也輪不上。
可看徐氏與裴雅意的關係,依照徐氏的性格不可能不給她兩分臉面,應當也會送兩分禮去裴家才是。
“姑娘不知道?”說話的是一個鵝蛋臉的丫鬟,十七八歲的樣子,正笑著給喬玉言端來一盅銀耳羹。
喬玉言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接過來,“姐姐是老太太跟前的人,怎麼到了我這裡還做起端茶遞水這樣的活計了?要傳出去,當我不敬祖母呢!”
這丫鬟叫品蘭,是老太太撥過來給她的,大約是見她竟然敢對安郡王下手,老人家實在放心不下吧!
領過來的時候,趙嬤嬤還特意說了一句,“府裡的一些事兒,姑娘若是不知道的,只管問她。”
雖然老太太自來不給自己一個好臉色,但是光看這個丫鬟,喬玉言就知道老太太實際上在心裡已經認可了自己。
品蘭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兩分,“奴婢既然過來姑娘跟前服侍,只管把姑娘服侍好了,便是當好了差,這都是活計,哪裡還分高低貴賤呢?”
喬玉言便讓她坐下,她推辭不過,到底斜簽著身子在杌子上坐了,說起裴姨娘的孃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