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微微癟著嘴,臉上還有的一點兒嬰兒肥在這個時候就越發明顯了,倒像是個小可憐。
見她這個樣子,喬謂升的火氣下去了一些,只是語氣還是嚴厲,“你這會兒可想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喬玉言聞言抬起頭,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裝傻了,再裝下去,只怕在自己這個父親的眼裡就真的覺得自己腦子不靈光。
“安郡王的信……是假的是嗎?”
“總算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喬謂升臉色仍舊不好看,“這件事情,我會派人仔細查證,若是真如你所說,錯倒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是你一個姑娘家,到底失了矜持,那若真的是安郡王的東西,你就該收麼?還要不要臉面?”
喬玉言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毫不含糊,“女兒錯了,辜負了爹爹……”
說著又頓了頓,改了口風,“辜負了孃親的教誨。”
“你……”喬謂升被她的話噎住了,若是說辜負了他的教誨,好像確實是算不上,畢竟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教導過喬玉言。
這個話不好計較,喬謂升便又說起了另一件事,“便是你這件事情上有些委屈,也不能胡亂攀咬你妹妹,你自己做的錯事,難道還要你妹妹來替你承擔不成?”
“我……”喬玉言一開口就收住了。
是了,喬家最有出息的姑娘,便是喬家的二姑娘喬玉寧,要不是一個庶出的身份阻礙著,這會兒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門來相看呢
忠勇伯喬謂升心裡最喜歡的自然也是自己這個二女兒。
喬玉言緊了緊拳頭,按下心裡瘋狂滋生的恨意,沒有辯解。
她這個嬌縱跋扈的性格實在是太深入人心,相反,喬玉寧乖巧懂事的樣子也同樣為所有人讚譽。
今日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不但不會讓人懷疑喬玉寧,甚至還覺得是她有意栽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想靠這麼幾句話對付喬玉寧,也實在是不太可能。
更何況,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很快就是她生母徐氏的忌日,也就是說,徐氏的自殺,就在這幾日了,她得先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見她不說話了,喬謂升更是冷哼一聲,“你方才還在老太太那裡說什麼要去月華庵替換你妹妹,這種心機以後少玩,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學來的。”
好端端的竟然又扯到了外祖母的身上,喬玉言那話倒真的是玩心機。
月華庵和徐氏所在的七里莊是同一個方向,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去找徐氏。
想到這裡,喬玉言連忙跪了,“爹爹明鑑,女兒不是扯謊,實在是這件事本身就是因女兒而起,讓二妹妹替我去庵裡祈福,太不應該了。
所以才想去替換妹妹,而且,我也想出去靜靜,現在誰都在看我的笑話,我是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