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氣紗衣,鬥氣鎧甲,這能象徵著境界的防禦能力或許以前能成為他們狂傲的資本,但在這一刻,卻都如同薄紙不堪一擊。
銀光閃過之處必會帶走一條人命,這道銀光不可阻擋,無法抑制。
激烈的戰鬥終於落下帷幕,不,或許並不激烈,因為這根本稱不上戰鬥,用單方面的屠殺來形容更為合適。
兩方的實力完全不再一個量級之上,銀色武裝與開創者號不同,開創者只能算的上入門初階的外骨骼動力甲,但銀色武裝卻是真正的作戰弒神級。
即便在作戰方式上銀色武裝偏向單體近戰,但這並不影響它的恐怖程度。
血肉殘骸遍地皆是,或許在這之前他們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但現在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血霧落下帷幕,那空氣也停止了翻湧趨向於平緩,蘇晨後背那金屬雙翼緩緩舒展,隨後再度收斂。
只見他踏過屍骸緩步朝楊知憶的方向走去。
楊知憶坐在地上,半靠著背後的石頭,此刻,她已經漸漸的壓不住體內那入侵的邪氣。
恍惚間她似乎是出現了幻覺,在她眼裡,那朝她走來的不是閃著危險寒光的銀色武裝,而是——沐浴在聖光之下,長著潔白翅膀的蘇晨。
“我真的是出現幻覺了,哈,蘇晨他怎麼會長著翅膀呢。”
楊知憶自嘲般的自言自語,秘法所帶來的鬥氣提升退去之後,她的身體便在向著崩壞的方向發展。
邪氣入體生機消逝,用不了多久,她將和那些雙眸赤紅的傢伙們一樣,成為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
銀光閃過,蘇晨的身體便已經出現在了楊知憶的身旁,現在的她已經處於半迷糊的狀態,無法正常交流了。
沒有任何耽擱,將楊知憶橫抱而起,看了眼那白皙臉蛋,那上面已經過半形質化,且還在不斷地蔓延侵蝕這副嬌軀。
“噬憶藤蔓,想辦法。”蘇晨輕聲開口,語氣雖輕但卻帶著不可置疑,仿若是在下達命令一般。
“小子!你不要催我,沒看到我正在想的嗎?我應該是記得的,但一時間你讓我說暫時想不起來,只要這丫頭沒有死,這體內的邪氣肯定是有辦法去除的,你等我再想想。”
識海中,噬憶藤蔓的語氣有些快,這也正預示著她的內心同樣十分焦急。
懷中,楊知憶迴光返照般的半睜開顫抖的睫毛,用微弱的聲音輕聲呢喃“蘇,蘇晨。”
“我在聽。”臉上,那銀色的裝甲再度液化向周圍散開,露出蘇晨的面龐。
“蘇晨,我——我現在的臉是不是也不能看了。”
“沒,跟平常一樣好看。”
看著懷中,少女那已經被異化一半的面容,蘇晨沒有猶豫,下意識的開口回覆。
少女艱難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用僅存的力氣抬起手臂,順著蘇晨的裝甲往上,輕輕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騙子。”
口中雖然吐出這兩個字,但楊知憶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責怪,相反的她有點開心。從自己離開宗門按照父親的指示開始尋找往生花時,她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死在外面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