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之中,此刻正在進行一場審判。
鍾陸權四肢癱軟,躺伏在地,傷痕累累。
他刀疤臉上面無表情,眼神中透出一股看透世情的滄桑。
呼延巴圖高坐上位,鬼影站在鍾陸權身側,身著斗篷,安然靜立,低垂的雙手有鮮紅液體滴落。
“鍾陸權,你實在讓我失望。”呼延巴圖面色陰鬱,語氣低沉:“為何不如實稟報?”
“呵呵……”鍾陸權仰首望天,眼裡有著一絲譏諷之色。
“王上……當年鄙人之事……是否另有隱情?”他聲音低沉,眼眸中有著莫名的意味。
呼延巴圖臉色一整,靜坐半晌,突然低聲嘆道:“何時察覺?”
他好整以暇,神態從容,宛如高坐王庭,執掌生殺大權的王者。
“呵呵呵呵……是了……果然不出所料……”鍾陸權悲嘆,他無神的雙眼望向呼延巴圖,嘶聲道:“呼延……給個……痛快吧……”
他腦海中掠過一道樸實純靜的臉龐,眼角流出一滴渾濁的淚光。
當年他從兵歸來,驚聞自己青梅竹馬被姦殺的噩耗,殺心大起,將關係通天的李氏一家老小屠戮殆盡。
事後本來打算浪跡天涯的他,被“贛天幫”出面保下,從此為他們賣命經年。
但他始終覺得事有蹊蹺,自己的愛人並非什麼天姿國色,怎會引起那種人物的窺視,百思不解。
如今猜測證實,他不禁悲從中來,認賊作父多年,將仇人當做恩人,人生之悲哀莫過於此。
他心存死志,默默運轉體內氣機,醞釀驚天一擊。
“鬼影,拉出去處理了!”呼延巴圖搖頭慨嘆,最近接連損失大將,心情不甚美麗。
斗篷之下發出幽幽的輕笑,鬼影身子一低,一雙烏光閃耀的鐵爪向下探出。
鍾陸權眼中戾色一閃,便待還擊,他身經百戰,豈能坐以待斃。
“呵呵……內訌嗎?呼延兄……久違了……”一聲輕笑突兀的出現在耳邊。
他渾身氣息一頓,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啊……”一聲哀怨悽婉的呼聲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