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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幾個王府中,也是議論紛紛。
“這幷州王玄果然膽大,就是行事毫無顧忌,也不知是禍是福…”
“沒辦法,誰讓太子看中呢,三皇子和六皇子身後的那些個兄弟被貶斥,宗廟長老們並無二話,誰又敢多說半句…”
“哼,救人便救人,暗中打個招呼,把人撈出,離開神都隱姓埋名便是,鬧得沸沸揚揚,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皇族之中,並非人人支援太子,有人不惹是非,有人私下牟利,有人暗懷野心,魚龍混雜,只不過維持表面和諧。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種種言論,一舉一動,都被人暗中記錄,送往東宮。
李夫子與幾名供奉一一分辨,並且還調取了半年來各方面情報。
太子獨孤熙面色平靜,實則已全神貫注,不多時望向皇宮方向,微微一嘆。
他一直覺得父皇喜怒不定,有時寬宏大量,有時又嚴苛狠辣,令周圍人戰戰兢兢。
這段時間總攬朝政,才有所領悟。
水至清則無魚,皇族、世家、法脈各個都有心中算計,內部又蠅營狗苟,人性使然,若監管太過,滿眼皆是假象。
太過寬仁,雖能得到好名聲,但世家法脈,便會覺得自己軟弱可欺,皇族內蛀蟲更是會想出千百種法子謀取私利。
登上那位子,註定孤家寡人。
父皇當初也是豪氣沖天,但如今喜怒無常,全是一種保護。
為君者,萬眾矚目,一舉一動便可掀起風雲,但何嘗不是為天下人所算計!
……
“王大人,就是這裡。”
秦捕頭帶著王玄來到了南城一家商鋪,扯開封條走了進去。
王玄左右打量,見鋪子內一片狼藉也不奇怪,自古官府上門便比土匪還狠。
他重點是看那趙巳成女婿齊洛川房間。
秦捕頭在旁沉聲道:“在下已查過數遍,南晉與大燕風土人情不同,即便隱藏再好,也會不經意露出馬腳。”
“此人行事作風與老家海州人無異,但據我所知,海州人制香擅用龍涎,而他更喜一種紫絨花,這是南晉習俗…”
王玄微微點頭,目光望向牆上一幅仕女圖:女子輕搖團扇,憑窗眺望,片片桃花飄飛,極為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