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巳時一刻,春日漸高。
北城武隆坊,宣威客棧。
這家客棧因為臨近幷州鎮邪軍府衙門,又雅靜別緻,漸漸成為各地校尉來康元的落腳之地。
臨近述職,今年又有軍府改制,因此早已滿客,往來皆是披甲帶盔、身形壯碩的軍漢。
嘭!
一間客房木門突然被撞飛,張橫連退數步,拍了拍胸前的腳印浮灰,眼中滿是不屑。
“你特孃的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老子這樣說話!”
伴著粗狂怒吼聲,門中走出一名巨漢,體型比張橫整整大了一圈,光頭獨眼,面目猙獰。
頓時,不少人被吸引,聚在旁邊看起了笑話。
“呦,這不是張橫麼。”
“趙都尉被抓,你家大人是不是不敢露面了?”
“怕是躲了吧,哈哈哈…”
“躲你娘個屁!”
張橫啐了一口濃痰,瞪大眼睛環視一圈,冷笑道:“趙都尉為人敦厚,平日裡待你們可不薄,如今落難,一個個裝聾作啞,都是特孃的熊包!”
“尤其是你,羅桓!”
張橫指著對面光頭獨眼大漢,“別人暫且不說,你在邊軍犯事,押解途中差點被人幹掉,趙都尉可是救了你的命,豬狗不如的東西!”
光頭大漢面色漲紅,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張橫冷笑一聲:“怕是都找好下家了吧,世家?還是法脈?嘿嘿,真以為當狗就安然無恙麼?”
“趙都尉都能隨時犧牲,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許多人都面色難看。
張橫說出了他們最擔心的事,大浪將至,又有誰能夠安穩度過。
說罷,張橫冷笑一聲,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