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夭夭是將他從深淵拉出來的人，是給他生的希望的人，是救贖，是希望，也是他追逐的光芒。
這縷光芒存在的意義，大抵就是他活著的意義。
半晌過後，段穆才說道：“與段緒想的一樣，讓他們內亂。”
齊陵川一心想要為賀知容報仇，他之前被齊陵川整整關在了水牢裡十三天，出來時，半截身子已經被泡得發白起皺，大塊的皮掉落，醜陋不堪。
可是他無所謂，這些痛苦，比起從前，不過如此。
假意與齊陵海交好，也不過只是第一步而已，而且，現在菟夭夭也在這裡，有了浮生樓在一邊公拱火，南國，安生不了多久了。
“只是，老皇帝在，怎麼都亂不起來。”
兩國若是起了戰火，遭殃的是百姓，如果段穆直接出逃，這也會是兩國戰亂的***。
總之，不管怎樣，只要兩國都存了侵略的心思，這場戰火似乎避無可避。
而且，現在段穆被盯得緊，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只怕是難如登天，就算有浮生樓幫忙都不可能。
“如果麻煩解決不了，那就，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段穆低沉的聲音中，似乎含著無盡的冷意。
菟夭夭心裡一震，忽然就明白了段穆的意思。
“殺了老皇帝。”
“對。”段穆乾脆利落地回答，一點都沒有隱瞞心思的想法。
“其實，我也是這個想法。”菟夭夭嘿嘿一笑，她也早有此意，只是剛到南國，具體計劃還沒有想好怎麼實施。
現在各位皇子們鬥得厲害，群臣也是各自站隊，就連後宮妃子也是有自己支援的皇子，之所以南國還能維持這表面的平靜，皆是因為老皇帝如今還殘留一口氣。
老皇帝一輩子都沒有立儲君，如今病入膏肓，也並沒有下旨指定儲君之位，想來詔書已經擬好，只是還未到宣讀的那一步。
現在老皇帝也是騎虎難下，如果現在直接宣佈的話，只怕各位皇子們直接就兵刃相見了，為了那個位置，各位皇子們早就摩拳擦掌。
但是遲遲不宣佈的話，雖然表面平靜，實則也是暗流湧動。
他心裡有數，所有平靜，在他死的那天都會戛然而止。
但他不知道的是，皇子們之所以還耐著性子等，其實也是看他沒幾天好活了......
老皇帝年輕時一心想要培養出狼性的繼承人，所以對親生兒子並沒有什麼關愛，甚至從小就教著他們競爭，從未教過什麼叫手足。
於是幾位皇子自幼就將對方當做競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