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七月,大盛朝四五個州府傳出訊息,相繼爆發了洪災。
這幾個州府都在華陽縣的上游,均是因為河道淤泥堵塞造成的。
白秀才得到的訊息,還是白逢君帶回來的。
之前白逢君和妻子去了荊州府,那邊最開始只有一兩個村莊被沖毀,白逢君擔心下游的華陽縣,帶著妻子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這一路,途徑幾座州府,都有相繼的澇災發生。
臨近華陽縣反倒是安生下來。
“朝廷幾乎每年都會撥款清理河道淤泥,今年還能爆發洪災,可見那些錢都進了貪官的錢袋子。”白秀才說的可謂咬牙切齒。
白逢君點頭,隨後低聲道:“父親,泗州府也發生了洪災,於世叔現在可是泗州府的知府。”
“唉!”白秀才嘆息一聲,“這是我們無力插手。”
他雖有秀才功名,也只是中看而已,連官場的大門都摸不到,更別說是幫襯了。
“好在上邊有太守坐鎮,想來最嚴重不過是貶官,不至於罷免。”
白逢君搖頭,“不好說,我和芸娘回來時,見到泗州府那邊有三處決口,這次恐怕難以善了。”
兒子常年在外,見識比白秀才都不低。
“你覺得會如何?”白秀才問道。
白逢君負手站在床邊,看著庭院裡的桂樹,道:“非是兒子妄自議論長輩,兒子曾在泗州府停留近半年,對那邊的所見所聞頗有感觸,於世叔並非清正廉明的好官。而且朝廷對地方官的一切行為,似乎是抱著放縱的態度,兒子的看法是,貶官可能也不會,不過於世叔大概是無法在泗州府任職了。”
白秀才聽完這番話,臉皮抖動,很顯然被兒子話語背後的意思給氣到了。
“調離後維持原職?”
這就好比兩府的長官都出了差錯,引起當地民憤民怨。
而朝廷為了平息地方百姓的怒火,將兩地的長官進行了調換。
哪怕日後被兩地百姓得知,他們會覺得新上任的這位,或許比前一任要好一點。
這完全就是愚弄百姓。
聊到這裡,白秀才面露苦澀。
“若當真如此,大盛朝恐生禍患。”
白逢君何嘗不是這般認為的,“於世叔娶了建州蕭家的女子,只要不是捅破了天的大禍,哪有兜不住的。”
大盛朝有幾大世家,其中就包括建州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