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斂眉,眼神平淡的看著棋盤,“你覺得我為何會信任你?”
“為何?”寧鳳章也好奇。
造反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敢寫信告訴自己。
寧家好歹是朝廷欽封的河西郡王,只要大盛朝廷還在,河西郡王就是世襲的爵位。
之前兩人是異父異母的兄弟,現在一個是反賊,一個是大盛侯爵,完完全全的對立面,他居然還寫信告知自己。
“早點做選擇,別耗死在大盛這腐屍的身上。”
寧鳳章對朝廷沒什麼看法,他從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去過京都。
作為有爵位的“藩王”,他是不能夠私離屬地的,所以要說對朝廷多忠心,難免有些假。
若是旁人斷大盛的國運,他或許會出一份力。
可現在戳大盛脊樑骨的是韓鏡,這難免讓他進退兩難。
“我不怕死。”郡王府只有他一個主子,生生死死的,似乎也不那麼重要,“可你萬一失敗,有可能牽連到陳家。”
韓鏡“咔噠”落下一子,“不會失敗的。”
“當真?”
“當真!”
兩人之後轉變了話題,卻也明白了各自的心意。
寧鳳章在這邊住了兩日,被韓鏡塞了一些點心,趕去桂雲縣。
“代我回家看看我娘,最近肅州府這邊事情比較多,我得深秋才能回去。”
“行吧。”寧鳳章自然沒意見,屆時正好可以從秦家走水路回家。
一路上,三人快馬加鞭趕到桂雲縣,因天色已晚,三人當夜宿在縣中客棧。
“王爺,您真的要跟韓公子謀反?”
寧林和寧森是他的左膀右臂,兩人是在寧鳳章剛出生時被她生母放在身邊的。
寧林不希望郡王爺跟著韓公子一起造反,畢竟做個郡王有何不好。
當然他不敢說,這畢竟是郡王爺自己的人生。
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郡王爺的安危。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寧鳳章嘆息道:“京都已經亂了,先皇駕崩後沒有指定繼承人……”
他話語停頓片刻,“或許是寫了傳位昭書,卻被人給藏起來了。”
寧森挑眉,“藏起來?王爺,那可是傳位昭書,誰敢藏?”
“是啊,那可是傳位昭書。”寧鳳章輕笑,覺得自己想多了,“不早了,你們各自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