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銀質面具遮住了整張臉,可露出來的雙眸卻極好看。
鴇母手中捏著帕子,笑道:“看來公子當真是第一次來我們秋水閣。您在這京都打聽打聽,秋水閣的玹琅公子,那可是多少人捧著金山銀山,相見都見不到的絕豔人物。”
見秦鹿似乎產生了興趣,鴇母掩唇笑的更加熱情,“可惜,玹琅公子賣藝不賣身,而且脾氣也刁著呢,連我的話都不聽。”
秦鹿對這些沒興趣,可既然來了,總不能張口就說尋人。
“現在那玹琅有客人嗎?”
“玹琅公子已經有兩日沒見客了,說是身子疲累,那可是咱們閣中的搖錢樹。閣中其他人忙活一個月,他自個兒三兩日就賺的出來。您說,如何勉強的了。”
秦鹿站在秋水閣大堂中央,看著樓上那幾層。
“尋個空房間,找個漂亮的人來,爺要聽曲兒。”
鴇母樂的牙齦都露了出來,忙甩著帕子招呼旁邊的龜公。
“快,帶這位爺去三樓,再去尋棠玉給爺彈曲兒。”鴇母熱情的將人請到樓梯口。
秦鹿抬手,看著被磨出包漿的扶手,終究是沒有按下去。
“再讓人送兩壺好酒,幾樣果子,點心就免了。”雙手揹負在身後,脊背挺直的抬腳上樓。
龜公一路弓著腰,將人請到三樓的一間房,房裡燃著薰香,味道甜到發膩。
她皺了皺眉,“薰香撤掉。”
龜公不敢多說,上前端著香爐快叫離開,順便將旁邊的窗戶開啟,沁涼的夜風緩緩湧入,驅散了屋內甜膩的香味。
前後半盞茶的時間,房門推開,一個抱著古琴的纖細男子走了進來。
“見過公子。”男子聲線柔和,眉目很是清麗,頗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
秦鹿抬手喊來那龜公,指了指旁邊的美人靠,“換一換,我要新的。”
對方麻利的將原本的靠枕帶走,他們不怕客人刁難,越是講究的客人,之後收的銀子也就越多。
而且這裡是秋水閣,還從沒人敢來這裡狎妓後不給錢的。
靠枕換了新的,幾樣時令果子和銀質酒壺也送了進來,一切都準備妥當,其他的人靜靜的離開,甚至還體貼的幫忙閉合了房門。
“棠玉?”秦鹿橫躺在美人榻上,雙腿交疊,一隻腳踩在對面的扶手。
手裡拎著酒壺,舉起來自上而下傾倒入口中。
酒勁不大,喝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