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沒打算做女帝,自然是兒子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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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春節過得不好不壞。
說好,是因為飯菜比起往年更加豐盛。
說壞,則對於接下來的發展,心裡惴惴。
倒不是說害怕死亡,只是想到他們要跟著公子去造反,似乎被一種從骨子裡浸染的某種特性壓制著,全身發抖。
其實秦鹿母子以及胡言和沈頌都知道,這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叫“奴性”。
不管朝廷如何的壓榨他們,以至於逼迫的他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甚至賣兒賣女流離失所,他們也只會默默的忍受,絕大部分人不懂得反抗。
但是,只要有那麼幾個人帶頭,他們還是會腦子一熱的附從。
作為帝王,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
身為其中一員,對秦鹿來說,那感覺就酸爽了。
雖說來到大盛朝她幾乎沒吃過苦,周圍的環境已經讓她很看不慣了。
眼瞅著天色暖和起來,肅州府的田通判已經開始收攏府內的人。
田論知曉內情,這段時間更加的規矩,生怕不小心洩露了什麼,惹得全家覆滅。
到了這個時候,不由得慶幸當初招惹到了秦家的女子,這才借勢搭上了秦家的大船,否則他們全家只能跟著城破那日一起死了。
就那個大傢伙,一顆火炮飛出去,多堅固的城牆能攔得住?
只是炸裂後的餘波,都能把人給震死。
韓鏡準備出發。
頭天晚上,秦鹿給他準備了幾套衣裳,多餘的倒是沒有叮囑。
次日一大早,韓鏡清點了八十人,推著兩門紅衣大炮,準備去往府城。
中途他們要在桂雲縣停留一夜。
得知韓鏡帶人過來,王縣令趕忙帶著王鴻迎了出去。
當看到停在府門前的兩門大炮,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還是王鴻攥著他的手臂把人扶住。
“公子……”王縣令趕忙上前,那表情別提多小心翼翼了。
韓鏡點頭,“今夜暫且在你府中留宿,明日我要出發去肅州府。之後肅州府內會有一番震動,桂雲縣這邊你且看顧好,別鬧出什麼事情來。”
王縣令點頭如搗蒜,“公子放心,王某省的。”
之前一門大炮足以讓他肝膽欲裂,沒想到才不到三個月時間,居然又多了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