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次趙珙過來說,宮裡的那些娘娘們,就連洗衣服用的都是頂好的香皂,普通的肥皂壓根看不上眼。
如此也帶動了原材料的增長,大盛朝的皂角,幾乎源源不斷的湧入祁州府作坊。
“下半年可能會翻倍。”秦鹿將這一年整理好的課本裝訂好,“陳縣令那邊可有訊息?”
“我去過幾次,陳縣令倒是沒有準話,只說明年年底,調令大概就會來了。”
自陳縣令到來近一年的時間,縣裡的官司倒是多了不少,不像之前,一些百姓矛盾幾乎不會鬧到官府,生怕被捱了板子。
陳縣令的確是個好官,哪怕是這樣,縣裡的鋪面也會每月送銀子過去,只是比起以往低了一成,那也是三成的營收。
早已是不成文的規定了。
可鋪子的掌櫃們仍舊覺得陳縣令比起前任縣令,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主要是縣令的小公子出門吃喝,從不會欠賬,該給多少就給多少。
就衝這點,那位小公子在縣裡的口碑極好,就差被誇出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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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氣候溼寒到刺骨。
韓博文來到秦家,見了秦鹿。
“三嬸,二叔沒了。”
秦鹿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韓二牛本身就被帶去了西北軍。
“沒了就沒了,高氏母子能拿到一筆撫卹銀,大概有二十兩。”
韓博文沉默。
他突然覺得三嬸似乎有些冷血。
秦鹿看著他的表情,笑了。
“韓博文,慈悲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亂用你的慈悲,更不要擅自揣度我的本性。”
“我對每個人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韓二牛曾經欺我母子,不會因為死亡而煙消雲散。”
韓博文悶悶道:“二叔是為國捐軀。”
“所以呢?他曾經對我的欺辱就不算了?一個在我昏死過去時,都想著能否佔得便宜的畜生,也配得到我的原諒?”
“你所學到的孝道以及對長輩的敬重,那是屬於你的,我與你不同。”
自小就被如此教導的,想讓他改變思想很難,而且改變也絕非一朝一夕。
曾經網路上多少重男輕女的新聞,很多網友都勸那女孩子離開原生家庭,去過自己的生活,和家中父母斷了聯絡。
但是真要攤在自己身上,有幾個能做到的?
父母當著你的面哀求落淚,愧疚感足以將絕大多數的孩子擊垮。
真要做了,無數人又會覺得這個女子不孝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