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卓的妻子是一個典型的大家閨秀,走路都是小碎步,笑容堪稱標準,行動時髮間的步搖可謂紋絲不動,規矩到讓秦鹿咋舌。
至少她在華陽縣是沒見到這樣標準的大家閨秀。
電視劇的話倒是有,只是隔著熒幕沒有真實感。
“秦夫人。”聽聽,連說話時都溫柔的讓人全身酥麻。
“陳夫人有禮。”秦鹿不討厭古代的大家閨秀,相反還很喜歡,但是她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不自在。
她不喜歡端正的坐姿,屬於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性子,也不喜歡聊家長裡短各種八卦,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只是消遣,聊得多了就沒意思了。
她也可以做到端莊優雅,貴氣十足,卻覺得無聊。
在對方的帶領下,秦鹿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一處叫做“蒹葭苑”的院子。
站在精美的庭院中,打量著四周的佈局,笑道:“這院子給我們住合適嗎?”
陳夫人帶人入內,“這裡本身就是客院,名字是已故太夫人取的,院中一應物什齊全,若是還需要什麼,秦夫人只管讓人去告知於我。這是蒹葭苑的大丫頭彩玉。”
人家都這麼說了,秦鹿自然沒意見。
她也沒什麼好送的,讓胡言取來一塊肥皂。
“送給夫人了。”肥皂是乳白色的,秦鹿親手製作的蠶絲蛋白皂,她自己留著洗臉的。
陳夫人雙手接過,含笑道謝。
“以往的那些香皂也不差,這份是做來專門潔面的。”是頂配版。
雙方寒暄兩句,陳夫人帶著人告辭離開。
院子不大,五間正房和兩間廂房,勝在佈局用心,住著舒服。
秦鹿睡覺不喜歡在身邊留人,馮婉瑜被安排在廂房中休息。
胡言則跟著韓鏡住在左廳,秦鹿自己住右廳。
晚飯是陳景卓夫婦陪著的,這次胡言和馮婉瑜則是單獨被安排在其他地方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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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秦夫人真令人羨慕。”入夜,陳景卓攜妻子準備就寢,陳夫人語帶感嘆道。
陳景卓則捏了捏她的柔荑,“為何?”
“能帶著家眷出門飽覽山水美景,還能以自身的本事賺錢養家,不懼世俗眼光,當屬女中豪傑。”
她的一生似乎看到頭了。
從出生就待在府中,及笄前出門的次數不超五指之數,舉目見都是巴掌大的那片天。
後來出嫁來到陳家,自此開始相夫教子,與其他的夫人們你來我往,都是些內宅之事,想要如同秦夫人那般策馬遊玩,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她自小所接收到的禮教牢牢地束縛住了她,容不得她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