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寧鳳章是自己騎馬的,可惜身體還不算完全好利索,再加上時間相對充裕,沒有著急趕路,倒是把大腿內側磨紅了。
最後只能側身坐著,和陳景卓共乘。
事實上,陳景卓的腿早就磨破結痂了,再加上常年騎馬,早已習慣。
這小子才騎了多久的馬,來的時候趕的馬車,結果抵給了秦夫人。
“你很喜歡秦夫人?”
“是一位很好的母親,我覺得母親還在世,應該和秦夫人那般。”
揉揉表弟的腦袋,陳景卓不想勾起他的傷心事。
“這次回到家裡,務必要謹慎小心些,她沒有除掉你,必然還有後手。給郡王爺過完生辰,你就趕緊回禹州,沒事就別回祁州了。”
堂堂郡王府世子,居然被逼迫的連家都不能回。
“回去時我讓趙珙護送你,順便再給秦夫人那邊送幾車皂角。”
寧鳳章露出一抹笑,牙齒雪白,“如此再好不過了。”
“救命之恩,非是區區銀錢可報答的,不如我讓父親給楚先生修書一封,讓他把韓鏡收在門下,你覺得呢?”
當世大儒楚巒曾是兩任帝師,後當今陛下繼承皇位,楚太傅的身子骨大不如前,辭別新皇返回祖籍,偶爾收幾名弟子教授學問。
寧鳳章搖頭,“我問過了,韓鏡不願意。”
“他還是個孩子,哪裡懂得這些,秦夫人呢?”
“秦夫人讓韓鏡自己做決定,她不干涉。”
陳景卓微微皺眉,似乎無話可說。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讓小孩子自己拿主意。
“吃完了,表哥咱們快些吧。”
拍拍嘴角,寧鳳章催促道。
陳景卓應聲夾了夾馬腹,微微甩動韁繩,馬兒瞬間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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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寧鳳章提起的韓鏡,此時正在看四書。
三百千在短短的幾日都已經背誦下來了,其中的意思,即便老師抽查也能回答的極好。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上輩子死在他手裡的官員和百姓無法計數。
有清官有昏官,也有不肯站隊、執意與他做對的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