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飯菜即將做好,那邊白秀才也結束了上午的課程。
當看到黑瘦的韓鏡被父親帶回來,年過三旬的白逢君只剩無語。
“韓鏡,這是你師兄白肅之。肅之,這便是我今日收的弟子,你師弟韓鏡。”
韓鏡對他這位師兄真的太熟了,是個心胸灑脫之人,對權勢名利從不放在心上,只喜歡作畫,還好酒。
前世他挾天子以令諸侯,權掌中樞,惹得天下人無不膽戰心驚。
唯獨這位師兄放下心愛的畫筆,千里奔赴趕往京城,衝到相府勸他愛惜羽毛,切莫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如若旁人當面與他如此放肆,早死八百回了。
可這位師兄,是老師過世後,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並未阻止自己放棄權力,只是擔心他的安危,趕赴京師勸他小心,卻將自己暴露在他的敵人眼前。
在師兄離開時,韓鏡派遣親信暗中保護,卻依舊在半年後被害死拋屍江中。
連同師兄的妻子兒孫,也沒躲過。
“師兄!”
韓鏡拱手見禮。
白逢君上前,揉了揉師弟的小腦袋,“太瘦了,待會兒可要多吃些,在家中吃不飽飯?”
這番話,和前世一般無二。
韓鏡眼眶微熱,“我與母親剛被分家出來,還未養胖。”
白逢君是個不拘泥於小節的人,“看來你在家中過的並不好。”
“肅之,休得胡言。”白秀才在旁邊吹鬍子瞪眼。
白逢君也覺得自己說話不中聽,摸摸鼻子,“師兄就這秉性,師弟莫怪。”
白夫人從外邊進來,手裡還端著菜,“好了,用午飯了。”
韓鏡被帶著去洗手,回來後乖乖的坐在母親身邊。
因家中人少,沒有分席而坐,五個人同桌用飯。
席間,秦鹿母子並未被忽視,白夫人拉著秦鹿閒話家常,白秀才則偶爾考校一下韓鏡,倒是把白逢君看的目瞪口呆。
“難怪父親這般年紀還收了一名弟子,小師弟當真是悟性驚人,師兄我可比不得。”
白秀才哼了一聲,“你知道便好。”
這邊,白夫人的一句話,瞬間化解了父子之間的惱怒,“秀華沒說何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