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面無表情,路明非則是不去和這小老頭對視,對對方恨不得殺人似的態度視若無睹,兩人的樣子也像極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油條。
“路明非,楚子航,你們一年比一年過分,我今年一定會去校長面前狠狠參你們一本!”小老頭見兩人一副無賴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顆碩亮的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溫。
“哎呀,這不是曼施坦因教授麼,教授越來越年輕,不吼我我都沒認出來呢。”路明非死皮賴臉地衝曼施坦因賠笑,“要去校長那兒參我們一本?是告我們一狀吧?教授說話怎麼這麼藝術,近兒在追‘還珠格格’還是‘宮鎖心玉’啊?”
“是‘紅樓夢’……不對,誰和你說這個了!”曼施坦因吹鬍子瞪眼的,“別給我轉移話題,你們做的一年比一年過火,知不知道今年給學院造成了多大損失?再過兩年,卡塞爾學院非得被你們拆了不成!”
“再過兩年我們就畢業了。”路明非小聲地嘟囔。
“還頂嘴!今年的損失就遠超歷年了,知道麼!”曼施坦因教授用力瞪眼,風紀委員的威嚴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教授啊,你說咱們卡塞爾學院的辦學宗旨是什麼?”路明非居然對曼施坦因問。
“勤奮?創新?謙遜?自強?”曼施坦因用求證般的語氣回答。
聽到答案,路明非一陣無語,他心說不只是宮鬥劇,教授你這方方面面都被中華文化影響了啊,被荼害的太深了屬於是。
“是屠龍。”楚子航給出標準答案。
“對,作為風紀委員,我能不知道麼,卡塞爾學院的辦學宗旨。”曼施坦因做出一副嚴肅臉,“我的意思是,要在屠龍的同時保持勤奮、創新、謙遜、自強的優良風紀,你們還都是學生,畢竟咱們本質是還是一所教育性質的學院。”
“教授您說的對,但我覺得和龍類講勤奮、創新、謙遜、自強是行不通的,打鐵還需自身硬,要和龍族掰腕子,咱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手腕不被掰斷啊。”路明非指了指殘缺的獅心會樓頂,“看看,什麼叫強硬,這就叫強硬,哪怕正剛龍類,那傢伙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這是獅心會,也不是龍類啊,你們胡鬧不會看看地方麼!”曼施坦因教授看著不完整的獅心會建築,滿臉悲切,“百年建築啊,歷史遺貌啊,這幢樓是和卡塞爾學院一起被建立起來的,你們知道它對於學院來說有怎樣的意義麼!”
“但是我記得,自由一日裡所有的損失,不是都由學院承擔麼?”路明非又開始小聲嘟囔了。
“學院承擔,學院承擔,難不成你們真把學院拆了也要學院承擔不成?”曼施坦因教授越講越怒,“就是因為學院無休止的縱容你們,你們的行徑才越來越過分,越來越沒有底線,今天能拆獅心會,明天就能拆校長室,後天豈不是要衝進長老會殺人?你們說說,你們和恐怖分子有什麼兩樣?”
曼施坦因教授顯然誤會了,他以為把獅心會搞成一片狼藉的必然是路明非和楚子航,也許還有愷撒,因為往年都是這三個學生最刺頭,做的越來越過分,也只有他們三個有這樣的本事……看起來人畜無害又面生的繪梨衣,自然被曼施坦因給略過了。
繪梨衣想說些什麼,卻被路明非一把抓住手腕攔了下來,哪怕禍是繪梨衣闖的,路明非也不可能讓繪梨衣這時候站出來,男人不就是這時候用來給心愛的女孩頂包的麼?老路家的大男子主義基因在此刻發揮到極致。
“這就不對了,這就不對了。”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校長說愛玩愛鬧本來就是學生的天性,自由一日的規矩在前年就修改過了,路明非他們的行為全都在規矩之內啊,曼施坦因你可不能仗著風紀委員的身份,刻意為難我的學生。”
眾人扭頭看去,魁梧的老人快步朝這裡走來,他的胸前掛著象徵著“終生教授”的勳章。
正是古德里安教授,老傢伙春風滿面的,還對路明非和繪梨衣拋了個媚眼。
“古德里安,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記不記得校規裡有‘不得以任何理由損壞歷史文物’這一項?”曼施坦因看著老友,嚴厲的責罵,“獅心會百年的建築,比你年齡都大,算不算曆史文物?還拿自由一日的規矩說話,你要是包庇你的學生,信不信我連你一起罰?”
“行了行了,曼施坦因,你在我面前逞威風的日子,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結束了。”古德里安教授咳嗽兩聲,亮了亮胸前“終生教授”的徽章,“我現在也是‘龍族另類遺傳學’研究小組的組長了,在級別上和你風紀委員是同級,誰也不壓誰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