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家店單獨為這一桌指派了一位服務生,其他桌的客人們也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因為服務生幾乎剛把什麼菜端上桌,那個漂亮的女孩子都能風捲殘雲似的瞬間消滅掉,不論是主食甜品或者飲料,桌上的兩個凡人更是看得瞠目結舌,科學家還沒觀測到的黑洞可能就藏在繪梨衣的胃裡。
“這飯量也太非人類了吧……”野田壽不由自主地發出這樣的驚歎。
“繪梨衣小姐食慾這麼好,還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真令人羨慕。”真的說辭就委婉得多。
“繪梨衣身體不適一直不好麼,前段時間病治好了,可能這些年一直缺營養吧,飯量是變得大了點。”路明非含糊地解釋,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他不知道師兄有沒有這樣的症狀,但繪梨衣的血統問題解決後飯量的確顯著的劇增。
路明非嘗試詢問路鳴澤,但路鳴澤自從解決完楚子航和繪梨衣血統問題後就沒露過面了,蘇恩曦給出的分析是繪梨衣這些年因為血統問題而長期攝入高額的能量,能量的缺失就代表隱患的放大,以前是死侍的血清,現在則是食物,雖然血統問題解決了但身體養成的習慣一時間還改不過來……路明非不知道蘇恩曦的分析是否正確,但當時蘇恩曦調侃他以後養媳婦都是難題也許要一語成讖了。
“久等了,味道很棒,我吃好了。”繪梨衣扒完碗裡最後一根裙帶菜後把筷子平整地擱置在碗上,衝同桌的人和一直上菜累的夠嗆的服務生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動作中帶著古意,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女孩。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雖然不懂的東西很多但家教至少很好,至少她從不浪費糧食,而且每次吃完飯都嚴格遵守源稚生教她的禮節。
“吃飽了麼?”路明非問。
“七分飽。”繪梨衣小聲地回答。
“我想也差不多,七分飽就夠了,等會兒我們還要參加啤酒節,留點肚子說不定篝火的地方還有烤雞烤魚烤扇貝什麼的。”路明非點點頭。
此地不宜久留,繪梨衣再這麼吃下去他怕餐廳老闆找來報社和記者……花季美少女參加大胃王比賽什麼的,一聽就很有噱頭。
“結賬。”路明非從口袋裡摸錢,源稚生給的支票一部分被他換成了現金。
“我們來結吧。”野田壽主動站了出來,“沒有大哥你們,我和真現在還被困在山裡,大哥和朋友還幫我們定了酒店,這頓飯不貴,我完全負擔的起。”
“誰請也輪不到你。”路明非橫了野田壽一眼,當初在仕蘭中學的時候他就很羨慕趙孟華動不動大宴小弟的氣派,哪怕如今他破產了,請客這種事也不可能落到自己小弟頭上。
“兩個大男人結個賬搶來搶去,又不是搶女人。”酒德麻衣起身朝門口走去,“錢早就付過了。”
路明非愣了愣,衝酒德麻衣背影問:“你請客?”
“你請,錢會記在賬上,反正也不差這麼點,等欠到一定數字薯片會連本帶利找你要。”酒德麻衣頭也不回地說。
賓士商務車行駛在曲折的海岸線,大海覆蓋在夜幕之下,晚風習習,繪梨衣透過車窗看著靜謐的海平線,路明非看著女孩被隱沒在陰影中的一半側臉發呆,他忽然想到了白天野田壽的話。
現在的兩百多公里外的東京大概在準備他們的婚禮吧,到現在還充斥著濃濃的不真實感,也許是一場慘烈的大戰後忽然迴歸的生活太過寧靜,也許是一個月前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他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過程太快了,愷撒和楚子航都被他甩在身後,路明非也期盼著婚禮,只是有些忐忑,其實他還幻想過當愷撒和楚子航的伴郎在他們的婚禮上取取經,沒想到自己是最先結婚的一個……不過讓學生會主席和獅心會會長都為自己當伴郎,也蠻拉風的吧?
也許這種不真實感……是因為太過幸福吧?
衰小孩的幸福其實很簡單,因為衰夠了,得到一點點的幸福就會很滿足。
收了小弟,朋友和愛人都在身邊,一群人為自己操辦一切,從沒想過有這樣一個女孩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和她經歷的一切都令人印象深刻,不論是驚險的逃亡還是平淡的旅行,點點滴滴都想記錄下來……路明非忽然想起了那本日記,在遇到繪梨衣之前記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