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掌的人是繪梨衣,擁抱著他的也是繪梨衣,繪梨衣正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在他的耳邊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一直念:“Sakura、Sakura、Sakura……”
這是路明非第一次聽到繪梨衣的聲音,叫的是他的名字……繪梨衣的聲音很好聽,像一支舒緩的音樂,讓路明非暴躁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王將已經從蘭博基尼跑車上摔落了下去,他的一隻肩膀鮮血淋漓的,似乎是被什麼猛獸撕扯掉了一塊。
“路明非,聽得到麼?剛才你短暫陷入了失神和失控的狀態,行為很不穩定,王將企圖向你靠近,被我命中了一槍。”酒德麻衣的聲音又一次從電臺裡響起,“弗利嘉麻醉彈打在他的肩膀上,為了避免麻醉效果的擴散,他第一時間把自己的肩膀撕扯了下來,這傢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麻煩你了,如果下一次我再陷入失控,就把準心放在那傢伙的腦袋吧。”路明非對著電臺低聲說,然後他輕輕拍了拍繪梨衣的後背,安撫繪梨衣的情緒,對繪梨衣示意自己沒事。
路明非扭頭望向不遠處的王將,王將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們……準確來說是看著他身旁的繪梨衣,似乎是為這個女孩的正常感到驚詫。
“是不是發現事情已經脫離了你的掌控?看上去繪梨衣沒有陷入失控讓你慌亂了吧?”路明非看著王將說,“別做徒勞的事了,你再怎麼敲響那對愚蠢的梆子也是無用功,因為我早就準備好了,破除你那段詭異聲音的辦法。”
在離開了愷撒和楚子航後,繪梨衣對車後的王將一度有些畏怯,在安撫繪梨衣的情緒的時候,路明非伸手摸了摸繪梨衣的頭,也就是在那時,路明非將口袋裡的兩個小東西塞進了繪梨衣的耳朵裡。
那是兩個能夠暫時阻斷聽力的小型儀器,透過電流麻痺聽覺神經,這是上次會面時路明非讓櫻拜託巖流研究所做出來的裝置,宮本志雄所長的效率很高,路明非昨天就收到了其中一對,正好今天就遇到了王將,這對裝置可以避免繪梨衣的暴走,這也是為什麼他有底氣敢讓王將這隻臭蟲一直牢牢跟在自己身後。
因為啟動儀器後,繪梨衣就一直是處於失聰的狀態,哪怕她的聽力再好,那段詭異的梆子聲也沒辦法影響到她的意志。
紛擾嘈雜的聲轟鳴聲逼近,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直直射向路明非和繪梨衣,透亮的光圈讓人睜不開眼……那是一支整齊的車隊,和愷撒還有楚子航面對的那一隊人馬不同,以明智阿須矢為首的是蛇歧八家的背叛者,而此刻逼近到路明非和繪梨衣身前的則是原本的猛鬼眾,是直接隸屬於王將麾下的精銳。
慌張的神情從王將那張面具般的臉上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初次見面時的沉穩與陰桀,王將從後方繞過蘭博基尼,昂首闊步地走向另一側猛鬼眾的車隊。
“按照您的指示,我們準時到達了這裡。”猛鬼眾的精銳中,為首的年輕男人朝王將深鞠一躬,然後他抬起頭看著路明非和繪梨衣,“阿須矢他們被卡塞爾的另外兩名專員給阻擋住了,最終截到目標的是我們,請問我是否有資格代替那個剛剛加入猛鬼眾的阿須矢成為猛鬼眾新一任的桂馬。”
“如果上杉繪梨衣被成功帶走,路明非被殺死……不,把路明非也帶走。”王將說,“如果這兩個目標在今天達成,我會讓你從銀將破例取代阿須矢桂馬的位置。”
“萬分感謝您的饋贈,屬下必將赴湯蹈火!”年輕男人再次對王將深鞠躬,然後昂起頭盯著路明非和繪梨衣,“我叫吉北太郎,猛鬼眾的銀將,未來的桂馬,在這裡遇到我是你們今天的不幸……”
吉北太郎的話音未落,就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巨大的血洞出現在他鎖骨的側面,吉北太郎的整個右臂連同肩膀一起被轟穿了。
“要打就打,哪裡來那麼多廢話。”直升機上的酒德麻衣一邊給狙擊槍更換子彈一邊不耐煩地說,“‘在這裡遇到我是你們今天的不幸’……都什麼年代了還念這種老套的反派臺詞,猛鬼眾的銀將這麼白痴?”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心想酒德麻衣這女人的確夠狠,還好他們是盟友不是敵人,這女人要是加入卡塞爾學院的話,大概能和楚子航還有零組成一個“能動手絕不嗶嗶”的狠人三人組。
路明非從繪梨衣的手中接過小本子。
“還是一樣,繪梨衣在這裡好好待著,其他的交給我和我的朋友來解決。”路明非把小本子給繪梨衣看。
“Sakura要小心。”繪梨衣寫。
路明非摸了摸繪梨衣的頭,衝她笑著點點頭,然後跳出了蘭博基尼跑車。
“開火!把那架直升機還有直升機上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打下來!”吉北太郎忍著劇痛,嘶吼著發出指令。
“你先離開吧,注意要在東京以外的城市降落,用完後這架直升機就直接燒了吧。”酒德麻衣對駕駛人員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