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愷撒被源稚生錘擊的胸口還在火辣辣的作痛。
“你們果然已經知道了麼,家族的秘密。”源稚生被兩人擒住,被兩個致命的武器脅迫著,卻絲毫不顯得慌亂,仍是用澹澹的語氣說,“知道這些東西,對你們其實沒有任何好處,這些東西太過沉重了,小孩子知道了大人世界的真相,接下來面臨的就是致命的危險和崩潰。”
“混蛋!”愷撒低罵一句,把沙漠之鷹的槍柄狠狠地敲在源稚生的額頭上,“你這樣的傢伙還真是讓人憤怒,是搞不清楚現在的處境麼?還敢用這種語氣和我們講話!”
“搞不清處境的大概是你們吧。”源稚生腦袋被砸也不顯得慍怒,“源氏重工已經全面封鎖了,一隻老鼠也別想熘出去,現在至少有五姓家主聚集在這棟大廈裡,還有執行局的幹部和風魔家的忍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束手就擒不論對你們還是對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聽起來確實很唬人,但他們的少家主在我們手上……”愷撒頓了頓,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笑容,“哦不對,現在已經是大家長了,有你這個大家長作為人質,相信那些家主們也不會為難我們的,不是麼?他們也不想見到自己的大家長在我們手上負傷或是慘死吧?”
楚子航死死地盯著源稚生的臉,觀察他的表情,但他什麼都沒看出來,面對愷撒露骨的威脅,源稚生仍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或是失措的情緒,他很鎮定,就好像完全察覺不到自己的性命正被兩個充滿敵意的傢伙捏在手裡。
“說實話,其實知道你們從海底活下來的時候我是很高興的,不管你們拿我做人質也好,去威脅其他家主們也罷,這些都沒什麼所謂,但是你們不該殺死那麼多執行局的人。”源稚生面無表情地說,“他們今夜來源氏重工只是搬運東西,他們都是無辜的,每個人都有家人在等他們回去,知道這些人死了,他們的家人會很傷心。”
“執行局的人不是我們殺的。”楚子航說,“雖然說這話說出來你也很難相信,因為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比起你們的話,我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源稚生微微點頭,“我來到這一層的時候,這裡只有你們,和滿地的屍體,沒沒有任何一人,你們偷窺了家族的秘密,最重要的一副壁畫也被你們盜走了。”
“別胡亂給我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我們壓根連最後一副壁畫是什麼模樣都沒見著!”愷撒冷喝道,“那裡是一處封閉的空間,我們根本就沒有那一架專屬電梯的許可權,是你親自刷貴賓電梯把我們送上這一層,不是麼!我們上來的時候,這些執行局的人已經死了,你硬說人是我們殺的話就拿出證據,現在是法制社會,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我的眼睛就是證據。”源稚生看著愷撒,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哦,上帝!真是夠了!我還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愷撒真是被氣笑了。
他見過的上一個成功把他氣笑的人還是芬格爾,可那個傢伙雖然沒有底線,但貴在自知,從不像這些虛偽的日本人一樣,犯了錯卻毫不過問,只顧著往別人的頭上扣更大的罪名!
不過愷撒話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他不該和這種傢伙談法制,他的面前是日本黑道的老大,和這傢伙講法制就好像和乞丐聊人生理想,和歌伎牛郎聊潔身自好!
“聽著!我愷撒·加圖索生平最接受不了兩件事就是背叛和汙衊,而你兩個都佔全了!還不止一次!”愷撒冷聲道,“你本該是我們的後援和支柱,但你背叛了我們!你把我們三個扔在海底八千米的深處,面對成群的屍守,還私自把我們的深潛器改造成一枚核彈!要不是我被一群好心的漁民撈了上來,我甚至要覺得你們日本這個國家的好人都已經死絕了!”
“路明非因為幫你們消滅屍守群力竭,被抓走拍賣,我們去解救我們的同伴,你們蛇歧八家非但不施以援手,還切斷了我們和學院之間的通訊,甚至派人在拍賣會的會場偷襲我們!”愷撒數落著一條條的罪狀。
“你說你很高興我們活著……我看你遺憾還來不及吧!我從沒見過你這麼虛偽的人!一邊派人追殺我們一邊說自己高興,當上了大家長,說瞎話的本事也與日俱增了是麼!”
愷撒說著又往源稚生的腦袋上狠狠砸了一下,鮮血順著源稚生的額頭流下。
“我們確實命令輝夜姬封鎖你們和卡塞爾學院的通訊,因為我們不希望和勐鬼眾戰爭的期間,有秘黨的人進來攪局,極淵計劃確實是家族對你們的虧欠,是我犯下的錯,我犯過很多錯,但我都承認,我從來不逃避自己的過錯。”源稚生如實說,“家族確實有派人尋找你們,但絕對沒有下達偷襲你們或追殺你們的指令,我們只是想要控制住你們,但沒有傷害你們性命的想法……不過是在我剛剛發現你們殺害執行局的人之前。”
“沒有下達指令?”愷撒冷笑一聲,“十拳會不是你們的人麼?十拳會的會長高田吾是你的手下對吧?他親手把短刀刺進我的胸口,說是你派他來的!”
“十拳會?他們已經背叛了蛇歧八家,就在山神會背叛的那一夜不久後。”源稚生說,“這是黑道人盡皆知的事,我們對勐鬼眾掀起了戰爭,那些勐鬼眾安插在蛇歧八家的暗釘也全部暴露了出來。”
“別扯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說謊,絕對會用我手上的槍轟爆你的腦袋!”愷撒把沙漠之鷹的槍口用力抵在源稚生的額頭上,“不知道皇的腦袋會不會和你的手臂一樣堅硬,能吃的住子彈!”
“愷撒!”
楚子航大喊著提醒,但是已經晚了!
愷撒的槍口把源稚生的腦袋抵著後移,楚子航刀鋒在一瞬間離開了源稚生脖頸的動脈處,兩個致命的威脅現在只剩下一個,源稚生抓準了這一瞬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