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道:“那八成是傷重不治了,曲放留著也沒用。”曲天歌他還是有些瞭解的,只要還沒死十天時間足夠他出來見人了。
“明…明白了。”疊影看著攬著小王妃上馬的自家王爺,忍不住在心中輕嘖了一聲,看來王爺真的是氣得不輕啊。
天牢最中心的甲字號牢房裡住著三個人,曲放盤坐在牢底照常打坐練功,餘沉重傷委頓在地上,因為身上的傷沒有得到治療,顯得有些悽慘。
今天剛剛進來的雪崖儀容看起來最得體,依然還是白衣若雪風度翩翩的模樣。
不過這份得體沒什麼用顯然也支撐不了幾日,一片漆黑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的模樣。
這地方可不像之前住的單人牢房,雖然面積不小卻完全沒有個人空間,更不可能有什麼洗漱的地方以及更換的衣物。
三人分別佔據牢底的一個角落,形成了個規整的三角形。
雪崖靠著身後的石壁閉目養神,他不想閉目也不行,即便是睜開眼睛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對於黑暗雪崖並不陌生,卻並不喜歡。
“曲先生,你打算一直待在這裡面麼?”雪崖突然開口問道,空氣中有回聲傳來。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曲放淡淡道:“雪崖公子如果想出去,就自己想辦法。”
聞言雪崖輕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漠北神劍,原來就是這樣的骨氣?”
曲放冷聲道:“在下等著見識雪崖公子的本事。”
雪崖語塞,論機關之道他自然比曲放懂得多,也正是因此他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難纏,才想要試探一下曲放能否靠實力硬闖出去。
朝廷收羅了那麼多的能工巧匠,畢竟也不是百吃乾飯的。
看曲放的反應,顯然是真的出不去了。
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饒是雪崖也隱隱有些焦躁起來。
他不怕死,卻不願意就此放棄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被關在這裡,縱然是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頭頂上方突然亮起了一團火光,片刻後上面傳來了沉重的開門聲。
雪崖抬手擋住了光線,待到眼睛適應了之後方才抬頭向上看去,卻看到駱謹言出現在上方,“駱大公子,才一會兒功夫我們又見面了。”
駱謹言看了雪崖一眼道:“兩個時辰,確實只能算一會兒。不過在下不是來看雪崖公子的。”
雪崖心中有些發寒,才兩個時辰?他都感覺過了快一天了!
心中雖然焦躁,雪崖面上卻依然笑著道:“難不成是來看餘將軍和曲先生的?”
駱謹言不答,直接看著曲放道:“曲放,你的好徒弟今天在城外意圖挾持我妹妹。”
曲放睜開了眼睛,抬頭與駱謹言對視,從駱謹言眼中看到了冷漠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