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連忙道:“娘娘說想吃公主親手做的羹湯,公主殿下便帶人去了小廚房,一會兒就回來。”
原來如此。
駱君搖覺得太皇太后這個時候突然要吃長陵公主親手做的羹湯一些奇怪,轉念一想就有些明白了。恐怕是太皇太后想吩咐黃公做些什麼,所以才故意支開了長陵公主吧?
太皇太后含笑看了看她,道:“都去吧,我有些累了,再睡一會兒。”
謝衍和駱君搖這才起身告退出去。
兩人出了寢殿,外面依然還沒有安靜下來,顯然寧王一黨還在負隅頑抗。
倒是喻明秋坐在了大殿裡,累了一晚上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見兩人出來,他也懶得起身,開口問道:“太皇太后如何了?”
謝衍道:“沒事。”
喻明秋嘆了口氣,他昨天到現在一直守在太皇太后宮中,自然也是去給太皇太后請過安的。想起十年前太皇太后的模樣,再看看如今的模樣,多少還是有些心酸。
只是這也沒法說什麼安慰的話,喻明秋只得道:“這個鸞儀司,我還真不知道他們能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謝衍淡淡道:“成不了氣候,只是這些人一直躲在陰暗處,終究麻煩。”這些人善於隱藏,私底下盤根錯節,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別人的隱私。
成事未必,但敗事卻有餘。
謝衍不想在整頓超綱民生的時候,還要時不時和這些人鬥法。
喻明秋點點頭,大約身為武將對這種陰溝裡的老鼠,容忍度都不是很高,“你就這樣放著不管,不怕那個雪崖跑了?”
謝衍淡淡道:“他跑不了。”
兩人說話間,就見兩個人在鎮國軍將士的看押下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正是喻明秋口中的雪崖。
雪崖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被鳴音閣主攙扶著才能走進來的。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全身的力氣幾乎都壓在了鳴音閣主身上。
此時雪崖眼眸微垂,面色冷漠。
鳴音閣主將雪崖放到了殿中的椅子裡,才回頭對謝衍道:“攝政王,該你兌現承諾了。”
謝衍握著駱君搖的手,平靜地打量了雪崖半晌,才問道:“你想要他的命?”
鳴音閣主沉默不語,謝衍道:“我只答應讓你帶一個人走,你考慮清楚。你想要帶走的,到底是鸞儀司的雪崖,還是鳴音閣的雪崖。”
聞言,鳴音閣主神色微變,就連原本冷漠著臉的雪崖也抬起了頭看向謝衍。
鳴音閣主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帶走的自然是他。”不是他無情,他認定的朋友終究還是眼前的人。雖然,或許在雪崖眼中,背叛了他的自己已經不能算是朋友了。
駱君搖有些好奇,“鳴音閣主也認識在阮家那個公子?”
鳴音閣主不答,駱君搖嘆了口氣道:“他看起來是個好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哪怕長得一模一樣終究還是不同的。
雪崖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在王妃眼中,我們自然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