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這裡面的人之一?”駱君搖問道。
謝衍掃了一眼,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名單上只有六個名字,卻將他們當年姚家出事之前的身份和所在地寫得清清楚楚。這不是隨便寫寫,需要從上雍那麼多的權貴中精準選出年紀身份合適以及當時有機會也有可能做那件事的人。
謝衍還記得,在不久前搖搖連上雍好些權貴人家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伸手將她拉起來靠在自己懷中,“特意去查的?”
駱君搖哼哼兩聲,“這有什麼好查的,我把上雍所有正三品以上文臣武將和勳貴資料都掃了一遍,排除掉那些已經死了的,當時明顯沒有時間或機會的,就只剩下這些了。”
謝衍問道:“搖搖覺得哪個最有可能?”
駱君搖有些遲疑地看著他沒有說話,謝衍淡淡道:“但說無妨。”
駱君搖點了點其中兩個名字,“雖然皇伯母說只剩下一個了,但是……我覺得這兩個都有可能參與過當年的事。皇伯母要保護的應該是這一個,但舅舅想要報復的恐怕是所有人。”
謝衍低頭看著手中的冊子,駱君搖纖細的手指點著兩個名字——穆王、定陽侯商樸雲。
沉默了片刻,謝衍問道:“你認為,皇伯母想要保護的人,是定陽侯?”
駱君搖點頭道:“不錯。”
謝衍微微蹙眉道:“當年姚家滅門的時候,定陽侯才二十出頭。”對於穆王謝衍似乎連提起的興致都沒有。
駱君搖抬眼望著他,“當時老定陽侯卻正當盛年,姚家滅門的時候,老定陽侯正在淇南。那裡距離信州姚氏祖宅,不到三百里。”
謝衍沉默不語,駱君搖坐起身來輕聲道:“大盛六年夏,謝白兩家在淇南大戰一場死傷無數,七月,淇南突發大水,澤國千里民不聊生。老定陽侯當時被高祖拍派到淇南主持大局,他曾經拜訪過姚家,跟姚家家主不歡而散。半個月後,姚家滅門,兩個月後出,淇南民生基本恢復正常。也是因為他在短短兩個月內治理好了淇南水災,一場近乎是浩劫的災難,除了最初幾乎沒造成太多死傷,大大地穩定了當時天下的局勢。老定陽侯在淇南一帶甚至當時大半個中原,名聲幾近封神。據說現在淇南一帶百姓還家家戶戶供奉著老定陽侯的靈位,還有人為他建廟祭拜。”
“但是…此事過後不到兩年老定陽侯就病了,七年後去世,他去世的時候還不滿四十。”
駱君搖道:“老定陽侯去世之後,如今這位定陽侯也一直默默無聞再也沒有過什麼過人的表現。但是我查了當年的一些記錄,這位定陽侯並不是個平庸無能的人。他的平庸也是起始於那個時候,當時他也在淇南。有人說他是為了避免被皇室猜忌,所以才低調做人。”
房間裡顯得格外寧靜,駱君搖枕在謝衍腿上,抬眼望著他道:“阿衍,這些都是我的猜測,需要查證。”準確的說是資訊分析,但這當然不能當成證據和結果。
謝衍輕撫著她柔順的秀髮,輕聲道:“我會讓人去查的。”
駱君搖道:“商家從小將自家的嫡長孫送到一個江湖門派習武,也有些奇怪。”
商越如果喜歡習武,以定陽侯府的身份地位也未必不能為他聘請名師,雖然問劍閣主那樣的絕頂高手有些難度,但一個侯府世子追求的目標只怕也不可能是成為一代高手吧?
謝衍從小在上雍長大,不也成了一代高手?以老定陽侯的功績以及皇室對商家的厚待,就算商越想要跟謝衍請同一個老師習武,恐怕也是不難的。
駱君搖突然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問道:“雷恪說鳴音閣沒有邀請那些江湖大派的高手入京,問劍閣有沒有人來?”
謝衍眼眸深邃,沉聲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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