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雪崖公子其人,即便去過鳴音閣的人也只知道他是個琴師,除了長得好琴彈得好,也就沒有什麼特殊了。
丞相大壽,鳴音閣的主人不自己來賀壽也就罷了,竟然派一個琴師來?
來給丞相大人彈奏祝壽曲麼?
而更瞭解鳴音閣一些的人則是心生懷疑,難不成這姓阮的跟鳴音閣有什麼關係?
人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傳說中鳴音閣背後的靠山是內城中某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大盛丞相算不算是位高權重?
頂著各種隱晦的探究懷疑目光,阮廷神色不變眼眸卻沉下了幾分。
寧王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阮廷一眼,笑道:“阮相,傳說這位雪崖公子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琴師啊。據說有大盛第一琴師之稱,不如請進來讓大家也開開眼界?”
阮廷自然也知道,人都上門了也不可能直接將人趕出去。
當下笑了一聲道:“來者是客,請雪崖公子進來。”
此時的阮相併不知道,在不久之後他就會無比後悔這個決定。
駱君搖也不說要走了,有些興奮地揪著謝衍的袖擺,目光卻落在了阮廷的臉上。
阮廷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謝衍低頭看著那揪著自己衣袖的纖細小手,伸手輕輕握住問道:“搖搖,不走了麼?”
駱君搖道:“畢竟是丞相的壽宴,咱們這麼早走不合適,還是再等等吧。”
謝衍眼眸深邃地看著她,“是麼?我還以為搖搖是想看看雪崖公子長什麼模樣呢?”
駱君搖乾笑,“怎麼會呢?”
片刻後,阮家的管事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為首那人長身玉立,雪衣烏髮,容貌清俊如初冬寒雪。在座的賓客無論身份高低,無不錦衣束髮,衣冠堂皇,唯獨他一人只穿了一身雪色素衣,一根髮帶半束起髮絲,烏黑長髮披在身後,倒是有幾分仙人遺世之感。
只是……這實在不像是來賀壽的打扮。
說得再嚴苛一些,正式場合披頭散髮在上雍權貴和尋常百姓眼中甚至都不是良家打扮。
不只是阮相,阮家的人臉色立刻都有些沉了。
也就能理解引他們進來的阮家管事為何一臉為難忐忑的模樣了,他顯然也知道這位的衣著裝扮有些不成體統。
大堂裡的氣氛一瞬間顯得莫名尷尬。
那雪崖公子身後跟著幾個人,一人手中捧著一個錦盒顯然便是要送的壽禮,另一人手中卻捧著一張七絃琴。
“雪崖奉閣主之命,恭賀丞相壽辰。”雪崖公子淡淡道,這祝壽詞也說得十分不走心。
許多沉迷雪崖公子美貌的貴女們也瞬間回過神來,與離得近的閨蜜交換了幾個眼神。
這鳴音閣好像是有些來者不善啊。
阮廷的臉色也不太好,這鳴音閣的人不像是來祝壽的,倒像是來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