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冷聲道:“白靖容都還活著,何況一個餘沉。”
“那不一樣。”寧王道。
白靖容確實是真正的禍首,但這跟餘沉的背叛給人的衝擊是全然不一樣的。
謝衍垂眸道:“我知道寧王叔的意思,但是宋文越和喻明秋很重要,他們不能死。”
寧王想問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掃了一眼四周也知道這裡人多口雜並不適合討論這些問題。
於是硬生生地忍不住了,換了一個問題,“這要怎麼跟朝野上下交代?”
謝衍道:“我只答應,他們在上雍期間攝政王府不會出手。況且…白靖容明知道餘沉一旦被發現在上雍必然會面對無止境的刺殺,卻還是帶了他來。寧王叔不想知道是為什麼?”
寧王一愣,他確實有些想不通。
白靖容就算想帶著餘沉在身邊,也完全可以掩飾他的身份。換個名字戴個面具易個容都可以,偏偏她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帶著人來了。
今天竟然還同意讓餘沉來這裡祭拜什麼故人?
要知道,上雍城裡認識餘沉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她想做什麼?”寧王蹙眉道。
謝衍垂眸道:“誰知道呢,,她應該不會讓我們等太久。”
寧王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你是攝政王你說了算。另外……”
寧王目光落到了崔折玉身上,“她真的是崔遼的女兒?”
謝衍道:“崔將軍的墓在這山上,是當年皇兄下令葬在此處的。”
寧王愣了愣,這事兒先帝可沒有跟他提過。
想起當時朝野上下對崔家的討伐,看來先帝是相信崔遼是無辜的,也寬恕了崔家的女兒。
寧王倒是沒有懷疑謝衍說謊,一來是謝衍不可能會為了這種事說謊,二來謝衍既然敢出口,自然是有證據不怕人質疑的。
寧王沉聲道:“不管當年的事情是否與崔家有關,餘沉的事情不解決,沒有人會接受崔家回來的。”
謝衍點頭道:“多謝寧王叔提點,本王知道。”
寧王看看眾人,陰沉著臉帶著人了。
駱君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小聲道:“這個寧王叔,好像也沒那麼討人厭嘛。”雖然經常找謝衍麻煩,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也不是一味跟謝衍對著幹,看起來也不打算揪著崔折玉的事情不放。
謝衍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耳邊的髮絲,輕聲道:“他畢竟還是姓謝的。”
寧王又不是瘋子,他想要權勢,甚至可能想要皇位。但他肯定不想要一個支離破碎,烽煙四起的大盛。
如今的大盛看似一統中原,剛剛打了勝仗。實則脆弱無比,必須小心的維持平衡。
朝堂上爭權奪利自古皆有,但面對外敵的時候寧王還是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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