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觀牧沉下了臉,深吸一口氣道:“那總是一條認命,你竟然還能如此平靜?”
悅陽侯夫人道:“侯爺在戰場上沒見過死人?敵人的,還有你同袍的。韓氏的命比別人金貴一些?就算金貴,跟我有什麼關係?侯爺不妨直說,你來找我為了什麼?”
江觀牧沉默了片刻,“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麼?”
悅陽侯夫人但笑不語。
“好!”江觀牧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那我就直說了,汐兒母子三人要留在府中養傷,還有我之前跟你說的…明天早上上,我會親自向攝政王請求。潮兒和沁兒也是我的兒女,我不能讓他們被人恥笑。”
“我如果不同意呢?”
江觀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才是悅陽侯。”
說罷,江觀牧轉身走了出去。
悅陽侯夫人眼神幽深地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半晌才淡淡道:“江觀牧,這是你逼我的。”
清晨,駱君搖入宮給太皇太后上過香,便與長陵公主一起坐在御書房旁邊的暖閣裡商量太皇太后入皇陵,以及不久之後的中秋宮宴事宜。
兩人正說這話,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天的鼓聲。
兩人都是一愣,這皇宮裡哪裡來得這麼響的鼓聲?
“是宮外。”駱君搖很快分辨出來,道:“宮門口的方向。”
長陵公主恍然大悟,“是登聞鼓!”
登聞鼓是設立在宮門口的的一面巨大的鳴冤鼓。理論上人人都可敲,但實際上敢去敲的人少之極少。因為對尋常百姓來說,敲響這個鼓本身的代價就不小。
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站起身來:出大事了!
登聞鼓響起的時候,大殿上謝衍正看著單膝跪在殿下的江觀牧。謝騁坐在一邊,有些小心地覷了自家皇叔一眼,他敏銳地察覺到皇叔的心情不太好。
然後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江觀牧一眼。
這是阿澈的爹爹,阿泫偷偷跟他說了,阿澈的爹爹做了對阿澈和悅陽侯夫人很不好的事情。
他討厭這個悅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