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到中原,謝衍又反悔,他豈不是將自己和麾下的將士們送上了死路?
吳駿一時也頭痛欲裂。
就在吳駿正煩躁的時候,外面一個護衛進來稟告說有一位心姓姚的先生求見,說是將軍的友人。
吳駿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連忙吩咐護衛請他進來,又打發了伸手的青年先出去。
青年還有話想要跟吳駿說,臉上露出幾分不願。
吳駿只說自己有貴客,有什麼是稍後再說。
片刻後,姚重被護衛領了進來。
他難得穿了一身塞外商人慣穿的長袍,頭臉都被長長的紗巾裹住,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等到護衛出去,姚重才揭下了頭上的布巾露出一張依然俊美的臉。
他笑道:“吳將軍,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吳駿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沉聲道:“姚先生好大的膽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登門。”
姚重道:“吳將軍不歡迎?”
吳駿輕哼了一聲,看著姚重道:“先生突然登門,不知姬容殿下可知道?”
吳駿並不知道姚重的真實身份,他認識姚重是偶爾一次在姬容身邊見到的,姚重的身份是姬容的幕僚。
後來姚重時不時就會來找他喝酒聊天,吳駿也不在意,只認為是姬容想要拉攏他和他麾下的兵馬。
吳駿早就煩透了這些勾心鬥角,早已經打定注意獨善其身,誰也不會幫。
但這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手中不到一萬兵馬的將領能決定的?
這兩年倒是多虧了姚重時不時暗中給他出一些主意,才讓吳駿沒有被捲入蘄族王城的權利風波中去。
因此,姚重說兩人是朋友,卻也不算錯。
姚重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吳將軍這兩日只怕頭疼得很吧?”
吳駿瞥了他一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姚重毫不意外,悠然地跟吳駿走到一邊落座。
兩人各自坐下,姚重主動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為兩人個倒了一杯酒,道:“宮裡那兩位,恐怕是誰也不會讓誰了,將軍麾下兵馬雖然不足萬人,但在如今這蘄族王城卻也是一股勢力。更何況……無論是蘄王還是太后,只怕都不能容忍將軍在遊離於他們的掌控之外了。將軍千萬小心。”
吳駿看著他問道:“姬容殿下呢?”
“什麼?”姚重狀似不解地道。
吳駿道:“蘄王和太后不會放過我們,姬容殿下呢?他難道不想得到我手裡的兵馬?畢竟三方勢力,就屬他最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