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公子沒佔到便宜越打越急,伸手就要去摸腰間的佩刀。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鏘地一聲短刀出鞘,刀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二哥?!”
“阿牟!”
廂房裡響起一片驚呼聲,扈家二公子低頭看著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鋒,也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他才明白,自己跟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自己已經拼盡了全力,對方卻連座下的凳子都沒有挪動一絲一毫。
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自己這會兒就不是被刀鋒指著而是直接人頭落地了。
扈家大公子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弟弟拽了回來,沉聲道:“小弟衝動妄為,多謝閣下手下留情。”
曲天歌並不答話,抬手將手中短刀一擲。短刀貼著扈家二公子的頭頂射了出去,釘在了身後不遠的牆壁上。
房間裡一片寂靜,駱君搖輕咳了一聲,朝扈家人笑道:“各位,天歌的意思想必你們也知道了。說起來這事兒確實不能全怪他,更何況他也不是懷州人,今後也必定不會留在懷州。這門婚事縱然成了,令愛以後也是要背井離鄉,過的什麼日子只怕你們也不知道。更何況,婚事關係終身,講究個你情我願。若是一方心存不甘,將來成了一對怨侶,受委屈的終究還是女子。還請各位三思。”
駱君搖態度不錯,扈家人又忌憚曲天歌的武力,一時間倒是沒話說了。
扈夫人的神色更是有些鬆動,他們原本還想讓曲天歌娶了自家女兒以後就留在懷州,但如今看來這人根本就不是那麼好強迫的。
若女兒真的跟著一個壓根不情願娶她的丈夫去了外地,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還真不知道。
疼愛子女的父母,總是想為兒女考慮的周全一些。
比起所謂的規矩和女兒那點少女芳心,他們還是更希望女兒以後一生平安無慮。
至少也是要在自己的跟前,這年頭山高路遠,若是遠嫁有可能就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扈夫人忍不住扭頭去看丈夫,扈家家主面上也露出了幾分深思之色。
他側首去看女兒,卻見自家女兒低著頭無聲地抽泣著,頓了一下也說不話來了。
扈家大公子看向駱君搖,沉聲道:“這位夫人,小妹的信物已經毀了,她原本也不方便再嫁到懷州本地。否則若是成婚時雙方交換信物,小妹拿不出來,以後在婆家的日子也未必比背井離鄉強多少。”
駱君搖笑道:“扈公子言重了吧,貴族的規矩我多少了解一些,那信物雖然重要,卻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此事確實不算我們的錯,難道你走在街上的時候,被人突然砸下來一個東西,不會避開或者將東西揮開?”
“若天歌是個不會武功的讀書人,那玩意兒碰巧砸到他腦袋上,你們也賠不起人吧?”所以,高空拋物是不道德的,事後還要碰瓷受害人,就更不對了。
“我們初到懷州不想惹事,又聽說令妹要自殺,這才來見各位一面。”駱君搖道:“若是能商量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解決方式,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天歌既然無意於此,這婚事是斷然不能成的。還請各位三思。”
曲天歌側首看向駱君搖,駱君搖笑眯眯地朝他偏了下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那扈姑娘聽著駱君搖的話,又看了看曲天歌,紅著眼睛問道:“我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好,你這般看不上我?”
曲天歌平靜地道:“姑娘好不好,都與我無關。”
扈姑娘終於繃不住,羞紅了臉,失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