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也是不可違逆的趨勢。
哪怕大盛王朝覆滅了,也會有下一個中原王朝繼續完成這件事。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主動挑起和中原的戰事?
至少最近百十年內,朝廷不服主動改變南疆的格局。
但如果南疆各部自己想要作死,就未必了。
少族長這番想法,很難被南疆眾人包括自己的族人理解。
在他們看來,他的想法未免太過怯弱,失去了南疆男兒的血性。
對此,少族長只能無奈苦笑。
他自己也不能否認這些指控,或許他真的太過怯弱了。
他如果是個有血性的少族長,就應該不管成敗,拼盡全力帶著族中上下如之前的南疆先輩一樣,先征服整個南疆,然後帶著南疆勇士越過邊界,掠奪更加富饒的土地。
但是,他做不到。
看著那些古時的記錄,他完全沒有蕩氣迴腸的英雄氣概。
只看到了一種彷彿陷入無休止的輪迴一般的無奈。
駱謹言微微眯眼打量著這位少族長,他雖然對南疆頗為了解,但畢竟不在南疆,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少族長。
駱謹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位少族長和大多數南疆人都不一樣。
“少族長請坐下談。”沉吟了片刻,駱謹言才沉聲道。
少族長示意幾個族人退下,在幾人不甘願的眼神下,走到駱謹言下首坐了下來。
駱謹言道:“少族長可知道,令妹為何會突然來行刺曾大人?”
少族長有些無奈地道:“小妹年紀小,聽信了一些…讒言。”
“恐怕不只是一些讒言吧?”駱謹言放下茶杯道,“方才跟著少族長的那幾位,有幾個是可信的。”
少族長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抬頭深深地看了駱謹言一眼道:“駱大人好眼力,如今族長局勢確實不太好。我今日來此,除了因為小妹,也是有些事情想跟曾大人說。”
曾維朝他點了點頭,少族長自然明白曾維的意思。
現在宣慰使府一切都由駱謹言做主。
“如今族中的情況,其實與我維護曾大人關係不大。”少族長道:“父親去世之後,族中就很不安寧。幾位原本十分安分的長老都突然犯難,要求立刻誅殺曾大人,為父親報仇。”
駱謹言挑眉,就這還說跟曾維無關?
少族長搖頭道:“我原本也以為他們只是為了替我父親報仇,但是這兩日我才看清楚,他們不是要找到殺害父親的兇手繩之以法。而是想要…大張旗鼓的殺死朝廷派駐在南疆的宣慰使,並藉口我態度消極不肯為父親報仇,奪取丘磁部的控制權。”
如果只是想要奪權他或許還能忍,但這些人顯然並不只是想要丘磁部的權力而已。
“如今族中群情激奮,年輕人被扇動起來,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