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安撫道:“不必擔心,謹言比我們離得近,接到訊息會提前趕過去。”
駱君搖道:“希望如此吧。”
南疆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這樣的話事,總覺得這只是個開始,後面還要出大事呢。
一行人匆匆離開漳州,乘船回到寧州後,又策馬向南疆而去。
南疆地處大盛西南角,面積遼闊足足有整個大盛的五分之一大小,但這裡氣候惡劣瘴癘毒蟲橫行。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並不多。於是這裡鮮少有成規模的城池,大多數各個部落結成營寨,聚族而居。
南疆唯一的城池在南疆腹地中央,論面積大小還比不上之前駱君搖去過的燕州建陵城,但這已經是南疆唯一一座能被中原人定義為城池的地方了。
最近無論是南疆本地的居民還是來往的商旅,都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緊張沉重的氣息。有不少見機快,訊息靈通的商人,已經悄悄離開了南疆回中原去了。
這座名為昭雲的城池,目前由南疆三大部落共同執掌,同時這裡也是南疆宣慰使司的所在地。
往日裡,宣慰使府門口總是駐守著兩隊大盛兵馬。大門敞開,門前肅穆,氣勢威嚴,令人不敢輕易冒犯。
然而今日,整個宣慰使府卻是大門緊閉,門外一個人也不見。
大門外不遠處,幾個穿著南疆服飾的男女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大門口。他們的動作並不避諱,顯然完全不怕被人發現。
府中,駱謹言凝眉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方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正事在陵川侯離開南疆之後,接替他成為南疆宣慰使的人。
“曾大人。”駱謹言皺眉道:“南疆人認為是你殺了幾位族長,總要有個緣由吧?”除非南疆人瘋了就是要跟大盛開戰,否則這種沒事找事的行為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若是南疆人真的想要和大盛開戰,付出三位族長的性命,這個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曾大人姓曾名維,接替陵川侯之前曾經在涼州做過父母官,也曾經在鴻臚寺做個少卿,無論是對邊關還是對外族都有一定的經驗。
饒是如此,成為南疆宣慰使不到半年,他也覺得自己老了不只十歲。
聽了駱謹言的問話,曾維嘆了口氣道:“駱大人說的不錯,他們之所以認定我就是謀害幾位族長的兇手,是因為幾位族長死之前,都收到了我邀請他們赴會的信函。他們就是在接到我的信之後,去赴會的途中被殺的。”
“所以,那些信可是出自大人隻手?”
曾維道:“我從來交涉的丘磁部少族長手裡看過那封信,確實跟我的筆跡一模一樣,但我可以肯定,我絕沒有寫過那封信。”
駱謹言沉默不語,曾維也知道自己無憑無據的,這話實在很難讓人立刻就相信。
“駱大人,我眼下卻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這話,但我……”曾維苦笑,有些無奈地道:“我才上任不過半年,弄出這麼大的亂子,我圖什麼?”
駱謹言點頭道:“曾大人不必著急,事情究竟如何總會弄清楚的。王爺如今在漳州,想必也已經收到訊息了。我們只要暫時穩住局面,王爺應當很快就能趕到。”
曾維嘆氣道:“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若實在不行大人就先將我交出去,或許還能爭取到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