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守軍立刻戒備起來,那幾匹馬漸漸近了,城樓上的人也看清楚了那幾人中為首的是個高虞人。
“將軍?”旁邊的兵卒側首請示。
只要那些人再往前一些,這個距離足以讓弓箭手取了他們的性命。
江觀牧正要說話,就見城外那幾人已經勒住了韁繩,為首男子旁邊跟著的是個中原人,他抬頭看向上方道:“我等奉高虞大王子命,特來求見悅陽侯,還請賜見。”
江觀牧眼眸一沉,冷聲道:“兩軍交戰,本侯與賀若穆提沒什麼可說的。念爾等是信使,本侯放你們回去,還不速退!”
那中原人低頭對高虞人說了幾句什麼,兩人又交頭接耳說了幾句,才又抬頭道:“悅陽侯,大王子誠心與侯爺相商,侯爺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吳懿將軍可是被大王子視為座上賓,將軍何必固執?”
江觀牧冷笑道:“本王沒有給高虞人當狗的愛好。”
那中年人聞言臉色微沉,江觀牧這話顯然不僅僅是罵了吳懿,同樣也是在罵他。
但他臉色變了變,卻沒有發作還是笑著道:“吳懿將軍有一封信要交給侯爺,當初將軍與侯爺也算是相交莫逆,侯爺不念故人舊情麼?”
江觀牧不再答話,抬手取過旁邊人手中的弓箭,開弓搭箭,朝著那人就一箭射了過去。
那中年人被嚇得連忙躲避,驚慌之下險些跌下馬背。
“我江家世受皇恩,江觀牧寧死不做降臣!吳懿既然已經叛國,往日情誼就休要再提!他日戰場相見,唯有生死相向!”江觀牧厲聲道。
那領頭的高虞人低頭對中原人說了幾句話,便從馬背上拿起一把弓箭指向了城樓。
江觀牧眼眸微沉,雖然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並不想壞了規矩,但如果這些人不識抬舉,也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正準備下令,卻突然看到那高虞人的箭身上綁著什麼東西,箭頭顯然也不是指向他或者身邊的姜延的。
羽箭從城樓下射了上來,從江觀牧旁邊擦過釘在了身後不遠處的旗杆上。
“既然悅陽侯不肯賜見那便罷了,我等告辭。”說完幾人立刻調轉馬頭,如來時一般一溜煙跑向了遠方。
看著柱子上的羽箭,江觀牧和姜延對視了一眼。
江觀牧上前取下了羽箭上綁著的信函開啟,不出所料是一封勸降信。
江觀牧冷笑一聲,將信遞給了姜延。
姜延看完之後也不甚在意,道:“高虞人詭計多端用心險惡,侯爺不必理會。”
江觀牧嘆了口氣道:“我如何不知?高虞人這個時候送來勸降信,哪裡是勸降,分明是想要挑撥離間。”
姜延笑道:“既然你我皆知,又如何會讓他詭計得逞?”
江觀牧面上帶笑,心中卻對賀若穆提和吳懿更恨了幾分。
昨天鎮國軍剛到,今天勸降信就來了,高虞人確實不是想要勸降,他們是想要自己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