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久前被調回京城正等候吏部派遣職位的方淳,今天正巧攝政王招他述職,聽說了國子監學生前來安瀾書院的事,攝政王被衛長亭說動也跟著過來,順便將當時在御書房的幾個人都帶了過來。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今科春闈主考官宋文越,吏部尚書廖維,安成郡王和安成王世子,以及一個出了宮才跟上來不知身份的黑衣男子。
謝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衛長亭那手中摺扇敲了敲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方兄,你可會射御二術?”
方淳一怔,道:“射箭確實未曾學過,御馬之術…略通。”
“那你覺得, 那些讀書人裡面, 有幾個精通的?”衛長亭問道。
方淳不答,雖然說君子六藝,但這年頭其實早就沒那麼講究了。
古時還有君子佩劍的傳統,現如今哪個讀書人會隨身佩劍?就連方淳自己,他也不算是寒門出身,但御馬也是外放為官之後才學會的。若強說上古時五御之藝,那就更別想了早就已經失傳。如今人們大都將射御簡單歸類於騎射罷了,饒是如此讀書人也依然視為下流,並不在意。
“他們不會,難道那些小姑娘便會麼?”廖維身為吏部尚書自然沉穩老臉,神色平和笑容可掬地看向衛長亭問道。
聞言方淳心中也是一鬆。
對啊,那些學子尚且不會的東西,難道一群小姑娘就會了?
衛長亭悠悠道:“難不成,兩位覺得安瀾書院的武道院是擺著玩兒的?”
“……”師生二人沉默不語,但臉上的神色卻並不緊張。
顯然他們並不認為那所謂的武道院真的能對那些年輕學子造成什麼威脅。雖然如今的書院並不教授射御之道,但國子監的學生卻大多是高門出身,平時自然免不了打馬射獵,因此會騎馬射箭的人也並非沒有。
站在安成郡王身邊的謝宵倒是有些明白過來了,“衛世子的意思是射御兩項安瀾書院必勝,剩下的三項之中只要有一項勝出……”
“恐怕沒這麼簡單。”廖維笑道:“且不說這兩項安瀾書院如何必勝,剩下的三項…可沒有取巧的地方。”
書院和國子監是不教騎射,但剩下三項都是教的。特別是書數兩項,更是重中之重。
難不成安瀾書院是想在樂之一項上做文章?
衛長亭也不跟他強辯,反倒是扭頭含笑問道:“安成郡王,你怎麼看?”
安成郡王神色自若,“本王一介粗人,還真看不出來孰勝孰敗啊。”安成郡王身為皇室貴胄,自然不會是單純的粗人。不僅不是粗人,這位安成郡王年輕時候還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
他這麼說顯然是不想介入衛長亭和廖維之間的爭執。
謝衍彷彿這才注意到他們在議論什麼,回頭道:“既然好奇,不妨一起看看。”
攝政王既然這麼說了,眾人自然也不好再繼續爭論了。來都來了,他們一群位高權重的人,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角落裡偷窺,若是讓人看到了豈不是更加丟臉?
於是眾人便都跟在謝衍身後,一道跨入了演武場。
正低頭和章竟羽等人商討比試的事情的駱君搖一抬頭正好看到一群人路口進來,臉上也不由露出幾分驚詫之色。
見她神色有異,其他人也紛紛扭頭看向路口。看到攝政王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一群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攝政王來了?”
“攝政王怎會來此?是王妃相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