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丫頭這才道了聲是,小心地退了出去。
沈令湘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有些茫然地望著這個自己剛住了沒多久的房間。
即便是攝政王府,一個不受重視的過繼公子的側室的房間自然也不可能比駱家表姑孃的待遇更好。這還是如今謝承佑尚未娶妻,只有她一個妾室的情況下。
若是將來謝承佑娶了正妻,或者再多幾個侍妾,她恐怕連現在這樣的房間都未必能有。
這…就是她這些年一心追求的生活麼?
同樣是嫁入攝政王府,駱君搖什麼都不用做,就有攝政王府登門求親許以王妃之位。而她卻是費勁心機,到頭來不過是個妾罷了。
她還是嫉妒駱君搖的,但是現在…她卻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想駱君搖如何了。
她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自己,是謝承佑。
駱雲雖然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她畢竟在駱家住了那麼多年,多少還是知道駱雲和駱謹言的脾氣性格的。
他們怎麼可能同意讓駱君搖一嫁過來就給人當繼母?還是謝承佑這樣一個身份尷尬的人?
又怎麼會願意讓人佔著自己外孫、外甥未來嫡長子的位置?
“謝承佑什麼也給不了你,你若是聰明人就應當知道,到底誰才能幫你。”駱謹言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沈令湘心有不甘卻只能苦笑。
他說得沒錯,謝承佑什麼都給不了她,可惜…一步錯,步步錯,除了謝承佑她沒有別的選擇了。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沈令湘才剛抬起頭房間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
謝承佑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陰沉冷厲。
沈令湘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怔。
謝承佑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盯著沈令湘道:“你都知道了?”
沈令湘坐直身體,望著眼前狼狽的男人,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搬走?”
謝承佑身體一震,彷彿受到了重擊一般後退了兩步。
沈令湘點點頭黯然道:“我知道了,我這就收拾東西。”說罷轉身就要去收拾箱籠。
雖然出嫁前跟駱家鬧翻了,但她依然還是有一些嫁妝的。
謝承佑伸手拉住了她,低頭注視著沈令湘道:“你是不是在心裡嘲笑我?”
沈令湘有些無奈地拉開了他的手,道:“我有什麼資格嘲笑你?”她們不都是一樣的麼?不,她比他還要不如。她如今只能依附於他生活。
謝承佑好,她未必會好。謝承佑若是不好,她必然是好不了的。
只是她這個動作卻似乎刺激到了謝承佑,他抖了一下有些踉蹌地坐到了旁邊的桌邊,手臂一揮桌上的茶具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