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回到府中衛長亭已經笑眯眯地坐在書房裡等著他了,看著他的表情謝衍就覺得隱隱有點頭疼。
“有事說,沒事滾。”謝衍漠然道。
衛長亭把玩著摺扇,“王爺,難得看您這麼暴躁,誰招惹你了?”
謝衍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衛長亭立刻收斂,抬起摺扇擋在自己嘴邊表示閉嘴。
謝衍這才走到主位上坐下,道:“說罷,什麼事。”
衛長亭道:“這兩天,那位蘄族質子分別拜訪了宣武侯府,安遠伯府,平南侯府,兵部尚書府等一共七位文官武將。”
謝衍沒有說話,低眉思索著。
衛長亭道:“蘄族質子之前不停上門想要求見你,現在又如此密集的求見大盛文官武將,看著不像是個安分人物,他到底想幹什麼?”
謝衍問道:“你就沒查查?”
衛長亭道:“我當然查了,說是奉他母親之命,上門拜訪故人,請他們對姬容照拂一二。才幾天就搞的被他拜訪過的人家人心惶惶。這理由你信嗎?”
如今兩國是敵人,白靖容讓自己的兒子光明正大地拜訪大盛朝臣,還說什麼故人。
這不是明擺著搞事情麼?
就今天,宣武侯府和平南侯府根本就沒敢讓人進門。
謝衍道:“我不信,別人也不會信,那他演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
衛長亭想了想:“離間大盛朝野關係?讓我們懷疑這幾家人?我記得,當年宣武侯在甘州斬了白靖容的二叔,已故的老平南侯在恆陽斬殺的名將宋華庭原本是白靖容的未婚夫。還有…其他幾家,不是當年跟白靖容有仇,就是從白家歸順大盛的。白靖容想報復他們?她不要她兒子的命了?”
謝衍淡淡道:“有可能,但或許還有別的原因。至於白靖容是怎麼想的……本王不知。不過她將姬容送到大盛來,恐怕也沒指望他再活著回去。”
不僅是大盛許多人是白靖容的仇人,同樣也有很多人視白氏為仇人。
衛長亭有些不解,“這樣那姬容王子還聽他孃的話,他也不想活了?要派人去警告姬容嗎?”
謝衍道:“不必,讓他繼續。”
“再讓他繼續下去,只怕整個上雍都要人心惶惶了。”
謝衍道:“你以為上雍的權貴都是吃白飯的,就只會乾等著讓他找麻煩麼?讓人看著,他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都不必過問,等他撐不住了再來稟告本王。”
衛長亭點點頭,道:“行,你心裡有數就好。”
“還有事?”謝衍問道。
衛長亭放鬆了下來,懶洋洋地道:“我方才在外面遇到襲影了。”
謝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衛長亭也不怕,笑道:“我說,你對駱家那小姑娘很照顧啊。”
謝衍一聽他這語氣就心煩,好好一個世家公子沙場名將,脫離了正事就跟個閒散紈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