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月一邊流著淚,一邊奮力地向前跑,根本不管方向,只是一個勁地隨便亂跑。
“老天爺,你個混蛋,你到底長不長眼睛啊!
我陰陰是一個該死之人,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在這裡活著?
你混蛋!
你混蛋!”
秦晗月跑了很久才累得停了下來,扶著一棵大樹,衝著天空仰面長嘯道,宣洩著心裡的痛苦!
“嗚~”
秦晗月正大喘氣的時候,林子裡突然揚起了一片音律,那是壎的聲音。
壎聲幽深、悲悽、哀婉,悠揚深遂的調子,如泣如訴的旋律,仿如大地吟唱,天籟絕響,叫人不得不將所有心事煩躁放下,遠離塵囂,漸入至純至美的境界,不由得一份感動從內心深處迸發。
隨著這嗚咽之聲盪漾,彷彿是在瞬間被掏空了心肺,天地之間,一切成空,只剩聽者的一縷幽魂。
在這夜深人寂的時候,這壎樂穿透耳膜,彷彿千古的呼喚,萬年的等待,從遠古走來,那嗚咽的聲音在風中飄蕩,穿越了時空,穿透人的靈魂,直驅人的心肺。
這曲子把秦晗月帶入朦朧而令人神往的境地,落葉飄零,伴著壎的旋律,使她平添幾縷愁緒。
曲畢,秦晗月才從方才的沉醉之中醒了過來,目光四處遊走,試著尋找剛才聲音的來源。
“你的心可是靜下來了?”
一個翩翩少年從樹上瀟灑落地,衣襬隨風捲起,風流倜儻地向秦晗月走來,手上還拿著剛才演奏的壎,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從黑暗中走出來,月光照在了他精緻的臉上,秦晗月這才一驚,趕忙作揖道:
“太子殿下!”
北寒太子嘴角輕揚,輕輕一笑:
“免禮了。”
“多謝太子。”
秦晗月這才起了身,抬了頭。
北寒太子見秦晗月臉上未乾的淚痕,便是伸手要去擦乾。
秦晗月見北寒太子伸手過來,便是一躲。
“太子?”
秦晗月疑惑地看向他。
“本宮只是想幫你擦淚!”
北寒太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