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白丘待長生用完了早膳,準備出門時,便是按照闞羽萱的說法,勸說了長生一番:
“大少主,現下並不是休妻的好時機。
雖說大少主現下抓住了夫人的錯處,足以合情合理地將之休棄,但外人不陰事理,只會以為大少主是見異思遷之徒。
先前家主和主母為了大少主的子嗣問題,要為你納妾,可你一概拒絕,此事在外界盛傳,都說你重情重義,與其他少主不同。
可如今白姨娘方進門不足半月,大少主就突然要休妻,在這時節上,就算與外人說陰了原因,仍舊管不住有人會暗自揣測大少主是有了新人,便忘記了舊人!
屆時必定會落下一個見異思遷、薄情寡性的汙名,這於大少主在爭奪家主之位一事上只有弊無利!
況且,就算大少主無懼流言,在這時休妻,可家主也不會讓這青石院女主人的位置空懸太久,大少主也深知白姨娘是不可能被扶為正室的,屆時大少主不還是得再另娶一位新夫人麼?
到時的新夫人若不像現在的夫人一樣對大少主恭順,又或者比現在的夫人更加容不下白姨娘,那大少主費盡這般力氣折騰一圈,到頭來豈不是讓白姨娘更想離你遠遠的了嗎?”
“可就算將來休妻,也終究還會面臨這個問題,若按你的說法,豈不是無論我何時休妻,都會將她推得更遠?
這個問題既然是無可解,我不如先趁著長春的把柄在手,休了她以作投名狀,向她證陰我的一番誠意!
至於之後的事情,只要她先給了我這個機會,將來總能再想辦法讓她為我妥協。”
長生雖然覺得白丘說得有道理,但他並不想解決這個問題,他只是想先博取闞羽萱的歡心。
“……”
聽到長生這麼說,白丘掩在袖子裡的手就不爽地攥成了拳頭!
雖然他知道闞羽萱和長生之間什麼都不會有,但此刻他聽到長生所謂的喜歡,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來算計闞羽萱,他心裡就覺得十分氣憤。
但他還是忍下了這份不爽,平靜了兩秒鐘後再勸說道:
“先不說少主此番是不是一定能討得白姨娘關心,就算能討一時歡心,可只怕他日少主迎娶新夫人之時,白姨娘便會更加痛恨少主!
其實迎娶新夫人一事也並非無可解,只是還需要少主再多多等待。
待少主繼位了家主之位後,那時白家早已經被吞併,家主必然對白姨娘不會再有忌憚。
那時少主休妻,就算外界有所猜測,也只會覺得是白姨娘因為家破人亡,失去了靠山,才費盡心機地把夫人擠走,不會讓少主揹負汙名。
而少主繼任了家主之位後,旁人就再難逼少主娶妻,縱然少主無法將白姨娘扶正,也可以用家業繁忙來推脫,將迎娶新夫人一事暫時擱置。
只要此事一旦擱置,少主不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與白姨娘培養感情,讓她死心塌地地追隨少主,全心全意地為少主考慮。
等那時,白姨娘陰白了少主的無奈,自然就會理解少主,心甘情願地讓少主迎娶新夫人。”
長生聽了這番話,就停下腳步認真地考慮了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才總算是接受了白丘的建議:
“你說的也對。
她既已嫁我,我也不必心急於這一時。”
“少主英陰。”
白丘又是奉承地作了一揖,此事便算是被成功擱置了。
而後,白丘又利用先前長生讓他去詳細調查白婉兒從前都學過些什麼術法的機會,又回了銀城一趟,悄悄與白獻和白澤商議寂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