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長春聞言,只能不再鬧地委屈應下。
但她的委屈並不是受了冤枉,因為那些話確實是她讓小翠說過的,她的委屈是在於長生對她說話時那疾聲厲色的態度。
從前長生無論何時何事,都是與她相敬如賓地商談,可自從白婉兒入府後,長生對她的態度就愈漸轉變,言辭之間更是有了厭煩她的感覺。
面對長生如此有了新人,就厭棄舊人的態度,長春心裡怎麼能不難受,怎麼會不委屈?
“你們都退下。”
長生見長春神情委屈,便是讓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
“是。”
一屋子丫鬟和那小廝及白丘退出主屋後,長生才緩和下語氣地語重心長道:
“夫人應當知曉你我是何身份,你我的一言一行都不只是代表自己,更不能因自己的喜惡情緒去行事。
從前夫人辦事穩重,內宅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我無不滿意之處,我也向來放心將內宅之事全權交予夫人。
可近來幾日,夫人似乎被情緒衝昏了頭腦,忘記了該怎麼做好一院主母,我今日才不得不點醒夫人,免得他日夫人犯下更大的錯誤。”
“大少主,哪個女人見自己夫君有了新歡,就冷待了自己,會沒有情緒的?”
長春聽到長生說她被情緒衝昏了頭腦,就更加抑制不住心裡的委屈了。
“我何時有了新歡就冷待了你?我不是每日都只留宿在你的房中,每日都只與你用膳?
白姨娘入府之夜,我都不曾留宿她房中,至如今我都未曾與她對飲交杯,該做的禮我是一樣都沒做!
況我也早就與你保證過,就算白姨娘入府,你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半分威脅。
如此,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你還想要我怎樣才行?”
長生向來潔身自好,在一眾兄弟中難得的不沾染那些吃喝嫖賭的惡習,故他自然受不了長春給他扣一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帽子。
“是!大少主是保證了沒人能威脅我這當家主母的地位,可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我只是想要大少主的心一直都能在我這裡而已!
我知道大少主待我好,你我成婚幾百年,我一直未能為大少主誕下子嗣,府內府外多有人在背後議論,父親母親也早就讓您多娶幾房妾室,可您為了我堅守新婚之時的承諾,一直堅持至今,我心裡都清清楚楚,也十分感激大少主的這份善待。
但這麼多年了,我也看得陰白,大少主雖然處處對我照顧周到,但卻只是相敬如賓的夫妻情意,大少主並不是真的心疼我,才不想娶妾,並不是只愛我,才不想讓別的女人為你綿延子嗣!
大少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舒心,大少主自始至終都從未對我動過心,也從未與我說過一個‘愛’字!”
長春的這份情緒也並非是因為闞羽萱的到來才引發的,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陳疾隱病,早就在長春心中積壓了已久,只不過闞羽萱的到來,讓長春發現了長生並不是一個真的只在意長家大業,而無心兒女情長的人,才將這一切都引爆了出來。
女人本就細膩敏感,尤其是對自己心上人的變化,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變化,她們都能察覺到異樣。。
所以儘管長生覺得自己藏得很好,可長春還是發現了他對待闞羽萱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