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洛是十個月前,村長無意中所救。
那時他身受重傷昏倒山中,村長將他帶回羅家村,傷好之後,他便留在了羅家村,以打獵為生。村長以為他身世堪憐,便做主將後山那間空置多年的茅草屋給了他。
像這種無根無基,住在山中靠天吃飯的獵戶,還真是不好說親。
試問天下間有幾個父母願意將女兒嫁給這種不知根底,無親無靠之人。又有幾個女子,敢和他這個混身冷氣的怪人住到山裡去。至少,村長是這樣認為的。
羅錦長得胖了點,容貌磕磣了點,脾氣壞點,名聲差點,可是人家在羅家村可是有產業的,那個小酒坊可是讓好多人眼紅呢。
再說了,胖點好生養,脾氣大點沒人敢欺負啊,村長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樁婚沒許錯。安頓了這個外來戶,又為村裡除了一害。
“你就不要多想了,日後抬了羅家姑娘過門,你就正正式式的成了我羅家村的人,將來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根底。”
邵洛嗯了一聲,並不接話,村長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嘆了口氣。
裡面住著的卻是兩個女子,他們兩個大老爺們,自然不好往裡闖。
院門雖是開的,村長仍是用手輕釦院門,朗聲道,“羅三娘在家麼?”
羅三娘感覺今日的精神很好,吃了羅錦煎好的藥之後,也沒有睡下,而是坐在床上算著近日的花銷,突然聽見有聲音自外面響起,倒是有些意外。
因為石女的身份,又因為羅錦的胡作非為,她們家除了嘉實酒樓的人過來拉酒,再就是羅大伯一家過來胡鬧,近兩年基本無人登門。
羅錦在後院裡間,剛剛把酒蓋給開啟,聽見外面有聲音,便急忙的又蓋上了酒蓋,快步走了出去!
這後院的裡間,是羅三孃的父親早年另建的,主要是為了釀酒存酒,就在羅三孃的房後不遠,羅錦快步走來,阻止了羅三娘下床,便出了門。
來者是客,羅錦急忙把人給請進了屋。
邊走邊拿眼睛去掃邵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請村長坐下,用乾淨的瓷碗倒了兩杯清水放在了桌子上,客氣問了好。
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笑對羅錦說,“你娘在家嗎?”
羅錦應了聲“在”,反身去了羅三孃的房間,把人給扶了出來。
那天村長和幾個族老都在,她也和娘說過了,婚事如今已是板上釘釘,她想反悔也不行。
鬧大了,說不定真就給浸了豬籠,娘也會一口氣上不來,還有那個什麼葉之夜,不定得想什麼轍再來對付她……
村長見羅三娘出來,嘴上客套著,“羅家三娘身子沒事兒吧?”
羅三娘笑著搖了搖頭,在羅錦的攙扶下,坐在了凳子上。
兩個人兒時可能還有些舊交情,倒是就著村裡的事拉了許多家常,就在羅錦站得不耐煩想要找藉口溜出去的時候,村長終於開始說正事兒了!
“咳咳……是這樣的,三娘,想必你家羅錦也跟你說過了,我前兩日在昆城的嘉實酒樓裡已經為他們二人許了婚約,今日帶著邵洛過來,就是想要與你商量一下他們二人的婚事,什麼時候下定,什麼時候過門?”至於合不合八字,莊稼人沒那麼多的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