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賈宗主為什麼會突然一路狂奔,當然,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賈墨毫不理會來自其他任何人的異樣目光,因為他現在要急於去見一個人,一個人正與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漸行漸遠的人。
宋判,你不要走,一定要等我!
賈墨在內心不停吶喊,腦海中也不停浮現兩人昔日的點點滴滴。
他不知從何時起,宋判開始慢慢淡出了自己的視野,直至今日的剛剛,楚先知那句“十分在意你的人很想和你道別”霎那點醒了自己,而那個“十分在意自己的人”就是宋判!
“宋判!”賈墨一把推開了宋判的屋門。
但此時,屋裡已空無一人,一切都整整齊齊,一切又都乾乾淨淨,只有桌子上留著一封書信。
賈墨慢慢開啟書信,上面是宋判的筆跡:
大師兄,好!等你看見這封書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東峰宗。我是個該死的罪人,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引誘阿芳誤入歧途、設計陷害莫離師妹種種之事我都參與其中,而我的手上更是沾滿了鄔誅師兄和其他同門的鮮血。我每日都會把自己浸泡在水桶之中,拼命清洗全身,可我知道,無論我怎樣拼命清洗,這滿身的罪惡與汙穢都是永遠無法清洗乾淨的。
我不乞求能被原諒,因為我根本不值得被任何人原諒!
我聽說,跨過九幽,有一神寺,可助人悔過、重新做人,我不知是真是假,但一定要去看看,我要在那裡虔誠地懺悔,為大師兄求得健康平安、求得富貴美滿。
“宋判,我不怪你,一點兒都不怪你。我知道你所做的這些事都不是出自你善良的本心,是我那貪婪自私的父親以我作為要挾,逼迫你這麼做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傻,不來告訴我,反倒要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賈墨喃喃自語、苦笑道,已然紅了眼圈。
而這個時候的另一邊,雲莫離與楚先知已經走到了半山腰。
“楚公子,小女子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雲莫離十分好奇這楚先知為了給自己洗清罪名,究竟在背後做了多少事。
“嗯,在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楚先知痛快道,看得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另外他同時放慢了腳步。
“起火的那天夜裡,你是怎麼跑出來的?”雲莫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