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楚懷沙十分安靜,他安靜的樣子,像極了一尊巧奪天工、無比俊美的雕塑。
雲莫離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楚懷沙,他的安靜,除了能讓人感到渾然天成的美,還能讓人隱隱約約感到淡淡的憂傷、絲絲的脆弱。
一個男人是輕易不會把自己的憂傷、自己的脆弱展現給任何人,尤其是展現給女人。倘若一個女人看見了這個男人的憂傷、這個男人的脆弱,那麼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一定是這個男人的最愛。
可這一點兒,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懂、都能懂,而這些不懂的女人中就有云莫離一個。
此刻的雲莫離正在心裡盤算著要如何才能讓楚懷沙愛上“自己”,當然這個“自己”並不是真的“自己”,而是她重生到的這具身體。現在的這具身體和楚懷沙是師徒關係,要想讓楚懷沙心甘情願地打破這層關係,想必並不是件極其容易的事兒。
然雲莫離卻總是可以隱隱約約感到楚懷沙其實是喜歡這身體原主人的,可要怎麼試探,她沒有頭緒。突然,她的餘光無意間瞥到了手腕上的玉鐲,楚母送的那個玉鐲。於是眼前一亮,計由心生。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玉鐲,輕聲道:“師傅,這個還給您。”
她要看看楚懷沙會是個什麼反應。
“一會兒還要回去,戴上吧。”楚懷沙道,他的語氣雖聽上去很淡,然很溫柔。
雲莫離沒有動,故作執意的樣子,道:“師傅,這個鐲子很貴重,而且我知道它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我還是把它還給您吧。”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男人通常不會對太順從的女人產生興趣,他們通常都喜歡一些小挑戰、甚至是一些小波折,只有這樣才能激發他們作為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慾望。她想楚懷沙也是男人,而且是個正常、健康的男人,所以決定試上一試。
楚懷沙沒有說話,過了良久,他還是沒有說話,而另一邊的雲莫離也沒有說話,因為她在賭,在賭一個結果。
突然,楚懷沙伸出手接過了玉鐲,然就在雲莫離發覺自己賭錯之際,下一秒,楚懷沙迅速拉住雲莫離的手腕,將玉鐲戴了回去,為防止雲莫離再次摘下,與此同時他又緊緊握住了雲莫離的手。
“不許摘下,一會兒還要回去。”楚懷沙重複著剛才的理由,這無非也是最合適不過的理由。
楚懷沙的手寬大而又溫軟,雲莫離差點兒又被帶偏,她趕緊穩住神兒,吸了一口氣,伺機問道:“那阿芳姑娘如果見了,不會生氣嗎,師傅?”
“不會,我們之間沒什麼。”楚懷沙的回答乾脆而利落,就好像他早已洞悉雲莫離要問什麼。
楚懷沙回答的確實是真話,而在雲莫離看來這不過是男人們最常用的、也是最敷衍的一句話。試想,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換作哪個男人,都會這樣說。倘若這個男人沒有這樣說,那無非就只有兩種原因,一是他根本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二是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傻冒。
“師傅,那您有沒有喜歡的人。”雲莫離脫口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