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用生氣,紫菀確是年紀輕,看過的病人不多,不如就請個太醫看看吧。”見此情形,紫菀主動站出來說話,眼前這個人雖是仇人,但她必須配合陸煢才有機會殺他報仇。
“是啊,殿下,身體為重。”希薟見好就收,立馬附和。
“行了,你去請吧。”陸煢擺擺手,讓他下去。
希薟效率很高,午飯之後太醫就來了,在紫菀的安排下,太醫還是查出安王有咳疾,也沒有好轉之意,和往常一樣開了個止咳潤嗓的藥方就走了。希薟才放下心,送了太醫回來,又在陸煢門口聽牆角。
陸煢當然發現了他,給清歡紫菀使了個眼色。
得了陸煢的眼色,清歡就開口了:“我還以為紫菀姑娘醫術高明,沒想到一個咳疾都治不好。”
“小姐恕罪,殿下咳疾已久,紫菀醫術不精,確實找不到合適的良方。”
“罷了,按照太醫的方子先喝著吧,咳咳咳。”
“殿下終日咳嗽,很是傷嗓子,我想到叔叔曾為我做過忍冬花糕,止咳潤嗓,糕點味甜沒有藥的苦澀,不如我為殿下做來嚐嚐,說不定會有些效果。”這話是說給希薟聽的,但也是她真心想說的。
“好,我且試試。”
希薟聽後安心許多,才向王君復了命,還告知王君,陸煢日日與紫菀練劍,現在紫菀不僅僅有毒術傍身,還會陸煢親自教的短劍。
王君得了此事,更加覺得紫菀定是什麼身份特殊之人,莫非是陸煢想要奪位的什麼秘密武器,他與丞相商討,要丞相儘快在他們動手前查出來。
紫菀為陸煢做了忍冬花糕,這味道出乎意料的符合陸煢的口味,於是陸煢就時不時的要她做了糕點送過來。
就要進入秋天的夜裡下雨,總會澆滅白日的燥熱,帶來一些涼意。這天陸煢竟然夜裡要紫菀送糕點,平時陸煢的要求都很合理,在午後悠閒時讓她做糕點,這颳著雨的夜裡送糕還是頭一次。
紫菀送來時,陸煢一個人坐在自己房間前的亭子裡,桌上擺著酒,而陸煢看著雨發著呆。即使是紫菀步伐輕盈,陸煢也早就聽到聲響了。“你來了,我等著花糕下酒呢。”他與她說話時總是不太像是主僕之間的語氣,似乎把她當作好友,可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殿下,忍冬花糕是潤喉的,烈酒傷喉,這花糕下酒不合適吧?”而紫菀不論陸煢怎麼說話,用什麼語氣,總是以自己身份該有的話回他。
“你,坐下。”陸煢指了指紫菀,又指了指石椅,看上去是醉意趨使。
“紫菀只是個小醫官,怕是不配與殿下同坐。”紫菀放下花糕,還後退了一步。
“我說你坐你就坐,我說花糕下酒,就下酒,這是安王府,我安王說了算。”如此肆意妄為的話就算是孩童時期的陸煢都未曾說過,如今卻在紫菀面前展現。
“殿下可是喝醉了?”陸煢從來不會這樣說話,至少在紫菀面前是這樣。
“你可看清楚,這酒還沒喝呢。要你坐就坐。”誰知道之前已經喝過幾壺,陸煢越是這樣說,紫菀越是覺得他是醉了。
紫菀剛剛彎下身子要坐在陸煢對邊,卻被陸煢一拉,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一個人喝——沒意思——你陪我喝。”陸煢說話已經不再連續,幾個字幾個字地說。
“殿下若是找人陪酒,我這就去喚清歡小姐來。”紫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機智,不但自己能走,還能賣清歡小姐一個面子。
“本王說了,你陪我喝,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你都忤逆我幾次了,真不怕被罰?”他突然睜著眼睛看著她好似酒醒。
“紫菀不敢。”權衡利弊,紫菀還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