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鎮痛,應該是睡著了。”
“那我能在這裡陪陪他嗎?”
女醫生想了想,“天亮之前出來,別讓我們為難。”
女醫生出去跟護士交代了幾句,林躍隱約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
“是不是她?”
“看著像,雖然戴了口罩和帽子!”
“…你說她跟這位魏先生是什麼關係?”
“工作時間別談論病人的私事,好好值班。”女醫生呵斥一句走了,護士朝內間看了眼,替林躍把門關上。
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了,只剩下監護儀嘀嘀嘀的聲音。
呼吸機在輸著氧氣,吊瓶在往他體內輸著鎮痛劑,躺在床上的人卻安靜得好像毫無聲息。
林躍想握一下他的手,可是連伸過去觸碰的勇氣都沒有。
明明答謝宴那天還好好的,明明在崖邊他還抱過自己,心跳和體溫都很正常,為什麼才幾天時間他就躺在這了。
林躍想不明白,就覺得好像還在夢裡。
不知是鎮痛劑的原因還是實在太虛弱了,反正魏知南一直沒醒。
林躍什麼都做不了,卻哪兒也不敢去,在裡面站了十來分鐘,護士搬了張椅子給她。
“你坐著等吧。”
“謝謝!”
利用給椅子的間隙護士還特意湊近看了兩眼,大概是在辨認眼前是不是就是她們所猜測的那個人。
林躍把椅子往前挪了點,坐到床邊。
外面的雨聲小了很多,但還沒有完全停,她掏出手機開始查關於重症肺炎的資料。
魏知南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沼澤裡,身體不斷往下沉,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重的窒息感,像是肺部在被不斷擠壓一樣,伴隨著窒息而來的是疼痛感,似乎在喉嚨口,又好像在腹部,除了腹部之外還有胸腔,食道,甚至遍佈整個身體,像是一場不斷升級的沙塵,將他整個蓋在其中。
魏知南便在這樣的窒息與痛感中慢慢甦醒,先入眼的是明晃晃的燈,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耳邊嘀嘀嘀的監護儀,所有這一切將他拉回現實生活中。
昨晚他在酒店覺得身體出現了問題,給在康博任職的朋友打了電話,並聯絡了酒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