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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兒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輕聲自語:“到底是我記錯了,還是英王脾氣改了”
樰椽低聲道:“你沒有記錯,當時,全場都呆住了,都以為英王會發作,會讓她好看,因為之前,不管是誰,但敢冒犯英王的,必然都付出了代價,而且是不小的代價。但是,出乎所有人料意,英王不但沒有發作,他還在微笑,還脾氣極好地道歉。這,絕對是頭一次。”
芸兒不以為然地道:“小姐,英王爺那是給顧侯爺面子呢,你真當他會對一個草包大小姐這麼客氣再說了,那顧大小姐算什麼呀,要是小姐你當時說英王沒禮貌,英王也一樣會向你道歉的”
樰椽似是沒聽見這些話一般,她略略低著頭,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唇角才掠過一絲自嘲的笑意,竟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如果當時這話是我說的,英王爺也會向我道歉,因為,我的爹爹,曾是英王的授業老師,英王對我比對別人,的確是客氣幾分。”
她卻是輕輕嘆道:“但是,我卻是絕不會在那樣的場合,那麼旁若無人態度傲慢地去指責英王無禮的。”
“那是自然,小姐你是大家閨秀,有教養,懂禮儀,知分寸。那顧大小姐實在太不學無術,規矩不會,女紅不會,禮儀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小姐怎麼可能在那樣的場合說出那樣的話來這是每個大家閨秀都不可能做的事”芸兒理所當然地道,說話間,對顧汐語頗為鄙夷。
樰椽搖搖頭,輕聲道:“我不會,是因為我不敢。.我顧著我的形象,顧著我的身份,顧著我所有的可能會有的影響。可是顧大小姐敢,她不在乎這些,她語驚全場,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相信所有人都會記得那一幕。”
芸兒不解地道:“小姐,那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也許,那也不是什麼壞事”樰椽發了一下怔,才幽幽地道:“傳聞說她粗俗刁蠻,任性妄為,野蠻無禮。我倒是覺得,這些傳言有些言過其實了,她沒有心機,沒有手段,只不過是心直口快,率直純真。先前那一刻,我甚至羨慕她的敢作敢言。”
“小姐,這就是你去找她,想和她做朋友的原因嗎”
“算是吧。這是我不具備的,今天看見英王,我分明是可以更接近他一些,更主動一些,但是,我不敢。如果換成是她,她一定敢的吧”
樰椽自嘲地一笑,目光幽深,看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過了片刻,才道:“只不過,這樣的性子,在威遠侯府裡,竟然能活得這麼長,倒也是奇事一件。”
芸兒道:“草包總是活得長一些的。”
樰椽怔了一下,慢慢笑了,道:“也許吧”
威遠侯府花園的海棠花的確品種繁多,花也開得極為茂盛,白色、粉紅、大紅、菊黃色、藍色爭奇鬥妍。
顧卓陽的朋友們詩興大發,已經寫了好幾首詩,顧妙珠這邊的客人也毫不示弱,整個場面慢慢熱烈起來。
那齊王不舉事件,那首飾事件,都在這一片熱鬧繁華之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