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娘子,男女授受不親,脫掉他的上衣,你不是什麼都看見了?”
“你廢什麼話?我是醫者,你要看不慣,就走開!”
“小汐汐,你太兇了,幸好你這麼兇,這樣就只有我敢娶你,別人都不敢要你了!”
“閉上你的嘴!”顧汐語道:“用你的手貼在他的後心,很慢很慢地輸入你的內力,用力要均勻!”
歐陽宇凌笑嘻嘻地道:“好吧好吧,都聽娘子的!”說著,已經快手快腳地扶起了君墨染,又為他褪去上衣,然後左手扶穩了他,右手一翻,貼在他的後心,慢慢輸入內力。
顧汐語看他一眼,道:“別勉強啊,要收手就直接收手,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娘子說哪裡話來,大丈夫一言九鼎,要是答應娘子的話都不能辦到,那豈不是枉為男子?”歐陽宇凌一臉義無反顧,卻在看了一眼君墨染精瘦的胸部之後,一臉鄙夷地道:“娘子,除了治病,你以後不許看別人,要是想看,本王隨時脫給你看,本王比他好看多了!”
顧汐語橫了他一眼,手指從腰間拿出,兩隻手指間,夾著六枚銀針,這時,君墨染的寒症全消,熱症即將到來,正是冷熱交替的空隙。她之所以先開藥方,不急於醫治,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在歐陽宇凌的注視之中,她手中的銀針已經向著君墨染的身上刺出。
從她刺出第一針開始,歐陽宇凌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只是一隻手扶著君墨染,另一隻手輸著內力,一雙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看著專心下針的顧汐語。
顧汐語也無心理他,手指時快時緩,將手中的銀針在君墨染的重穴大穴之間刺進拔出,八根銀針形成一個北斗七星的形狀,不斷地在君墨染的胸前遊走。
銀針那麼細,但她快速刺出的時候,銀針竟然連彎也不會彎一下,在慢慢輾入時,也會讓人忽略這銀針針身的柔軟。
歐陽宇凌看著她的手指,那纖細柔白的手指嫩如剝蔥,白皙如玉,卻又靈活靈動,她凝神下針的時候,雙眼神色專注,偶爾有髮絲墜下,她便輕輕搖頭,不讓擋了視線,那動作,隨性又柔美,竟如一幅畫一樣。
雖然這幅畫的臉部被厚厚的粉遮了,但是在歐陽宇凌的眼裡,仍然覺得直入內心,美妙莫名。
他凝視著認真專注的顧汐語,心中的某個念頭更加堅定,或者,從見她的第一刻起,他看到的,便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心。現在,仍然如此。
所以,縱使所有人都說她是醜八怪,在他心裡,她就是獨一無二的,是最美的,沒有之一。
顧汐語的動作越來越慢,臉上開始滲出細汗來。
君墨染的這毒,比當時太子的情況又有不同。太子是重傷中毒昏迷,但太子的毒卻並沒有這麼歹毒霸道,只是傷勢更重一些而已。
可君墨染的毒,卻是已經到了最後爆發的邊緣,群醫束手。不過,顧汐語在當初碧月樓中回來之後,一直在研究怎麼破這毒,也知道要解這毒,只有等到這時候,所以,倒也並不慌張。
解君墨染的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難就難在這下針,簡單也簡單在這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