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笑了笑,道:“有兩個原因。第一,我有個很不要臉的未婚夫,生下來就訂了親的那種;第二,我有陰險毒辣的後母和一個善於偽裝的妹妹。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君墨染愕然看了她一眼。她含笑說著這兩句話,可是,這話裡面包含的意思多麼殘酷,又多麼無奈。她還是個小姑娘,可她的遭遇似乎也並不比自己好多少。想到這裡,他的眼底深處不由湧上一股憐惜,只是他迅速地隱去了,道:“我明白了,你不是不要美麗,而是你暫時還要不起。生命與愛美比起來,還是生命更重要”
顧汐語沒想到他說得這麼透徹清楚,倒是笑了,道:“你說得不錯,現在我還要不起這份美麗,所以我只好把它遮擋,等要得起的時候,再現於人前。好吧,別討論這個問題了我已經來了,你想要說的話,現在可以說了麼若是不能,我也好趕回去吃午飯。”
君墨染見她這麼灑脫,也坐了下來,看著她,遲疑了一下,道:“當然。不過,也許你聽了之後,不會再幫我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
顧汐語輕啜了一口茶,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與這張絕美的臉這樣近,又被這麼清澈精靈的眼神看著,君墨染不由呆了一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移開了目光,只是臉上浮上一絲可疑的輕紅,他緩緩地道:“你第一次見我,是我逃出威遠侯府。在此之前,我已經被關在威遠侯府的地牢裡兩年了。”
顧汐語呆了一呆,地牢這不是電視劇裡才見得著的東西,一個侯府,哪怕是位居從一品的侯爺,也沒有這個資格在家裡私建地牢吧
再說,她那便宜老爹經常出征,在京城的時候貌似並不多,他不把人押在身邊,卻悄悄地把人關在自家的地牢裡,並且派了二管事專門守著,上次君墨染逃了之後,府裡雞飛狗跳了好大一陣子,二管事顧遠幾乎把府裡所有的人都排查了一遍。託草包前身的福,沒有人把她當回事,到底是為什麼
君墨染緩緩地道:“那兩年裡,剛開始我每隔幾天就會受到一輪酷刑,每次酷刑,都讓我死去活來,後來,他們給我吃了一種藥,那種藥不需要任何人對我施任何刑,每隔五天我就生不如死一次。”
顧汐語聽得心驚肉跳,每隔五天,生不如死一次,這得是怎麼樣的慘酷他竟然就那樣撐了下去,而且,還逃走了。萬萬沒想到,現在她棲身的威遠侯府,竟然會存在這樣的事,如果這個人是敵人,押解回京交給皇上不就結了,爹爹為什麼要把他留下,用這麼慘烈的刑法用這麼惡毒的毒藥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的做法,也太過份了。
君墨染道:“那天,我根本沒指望能逃得出去,那些守衛知道我毒發的時候往往只剩下一口氣,所以便掉以輕心了,是我忍著餘毒殘留的痛,打傷了守衛,一路打出地牢。”
“也是天可憐見,我運氣極好,那時候正是吃飯時間,守衛最少的時候,但我身體嬴弱,又是毒發過後,十成的力只能使出一成,仍然受了重傷,也是筋疲力竭,前院守衛太多,我知道往那裡去必然是死路一條,所以,只好衝進了後院裡。”
“你所住的院子,是後院最近的一個院子,我身受重傷,慌不擇路,又要防止傷處的血流出留下痕跡,不敢跑得太遠,只好在你院中的西廂一間房裡藏身,可是我沒料到過不了一會兒,就有人在外面說話,驚慌之下我上了房梁躲避。才知道,原來這是一間淨房,而你,馬上要進來沐浴”
顧汐語看著他,問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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